其他人?”
穆轻衣突然笑了,她问:“不然呢?别忘了我是少宗主。”
他们想要留在万象门,绝不能再对她这么无礼。
穆轻衣说完走开,恰好元清从里面出来,对裘刀微微颔首行一礼。
谁知道裘刀目光冰冷地看过来:“敢问大师为何要在讲学之处设在玉雪峰,堂堂佛门就是踩在无辜之人的尸骨上散布佛法,慈悲为怀的吗?”
元清马甲是没什么表情,穆轻衣都被他们给气笑了。
他们到底哪来的底气天天追着她的马甲问?
虽然在裘刀看来他质问的可能是一个人,但是这些天她都在围着裘刀的质问打转!
所以元清也稍微崩了一下那么人设,依然是温和平淡的淡笑,语气依然宽宏悲悯,说的却是:“谁说他们就是无辜之人?”
裘刀捏紧了手指。
他想起那些不愿意给母亲超度的道士,想起他们道貌岸然的说母亲罪有应得,药人本就背负世上最深重的罪孽。
万起也本以为佛修都该普济天下,至少不偏不倚,不料他们也如此偏狭:“你说什么!”
穆轻衣才懒得去管裘刀为什么这样激动,她也不会让马甲去讨每个人喜欢。
所以元清就算是个公正无私,温和友善的佛修,此刻依然敛眸说:“屠戮一村,逆天而为,他们真的算得上是无辜吗?”
裘刀捏紧手指,忽然出手,攥住元清衣袍领口,一字一顿:“他不是自愿做的药人,师兄所谓屠戮的那一村人,尸首也并没有找到,你凭什么空口白牙!堂堂佛门大宗,就是这样无凭无据断人善恶的吗!”
元清靠他靠得很近,裘刀才发现裘刀看似温和明亮的双眸里竟然是一片冷淡沉静的墨色。
他轻轻抬眸,好似还置身山路之中。
经过的百姓,看到佛修都惊喜地跪下来参拜,被他们扶起,所有百姓都知道佛修必定都是良善之人,对万物生灵一视同仁。
可是这个元清,却轻声说:“裘道友只是空口白牙,却没有确凿证据,只是站在山门上说,又有谁会信呢?”
他可以普渡众生,却不能对他们有一丝怜悯。
穆轻衣发现他们还是太天真了。
裘刀他们之所以横冲直撞,就是还没被世俗鞭打过,不知道修仙世家的阴私,不相信一个人可以无缘无故地枉死。
穆轻衣虽然这些年把马甲保护得很好,但是一直都知道。修仙界的人命,向来是不值钱的。
是什么给了他只要马甲想活就能随便活的错觉?
元清:“只要世上有人不想让他们开口。”
他轻轻把裘刀的手拿下来,语气依然平稳,没有惊动后面的佛修弟子:
“只要他修为高深,背景深厚,他们就无法开口。裘道友,你以为你们这样高调愤怒,是在帮他们吗?还是在害他们。”
裘刀只感觉有一道霹雳劈中他颅顶,但是仍有一瞬间荒谬的念头,卡在他喉咙里,让他想起寒烬最后那句拜托。
寒烬如此聪慧,他和穆轻衣年少相识,怎么可能不知道穆轻衣在他死后的态度是漠视,可是他依然求他,求自己让穆轻衣活下去。
他是不是早知道其实幕后之人也根本深不可测,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死或不死,只希望穆轻衣不要触及那危险,那师兄呢?
他也是自愿赴死,穆轻衣却笃定他不知道幕后之人的居心歹毒,究竟是师兄不知道,还是师兄不想让穆轻衣查,所以假称不知道?
太复杂了,裘刀根本看不清这其中关系,但是元清那一句空口白牙还是直戳他命脉。
裘刀意识到他们的确只靠着往日师兄照拂,和对寒烬的了解本能猜测,事实如何,谁也无法说服他人。
裘刀闭眼,握紧了拳,然后拱手哑声道了抱歉,头也不回地离开,元清目送着他离去,才传音:“若裘道友有心,今夜子时可来寻我。”
他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是蓄谋已久还是突发善心。
但裘刀始终没有回头。
万起不信元清,然而裘刀一定要去,午夜之时,他们看见白日那个眉眼温和的佛修伸出手,掌心漂浮着一朵莲花。
元清看着裘刀:“这是我宗的佛心莲,曾在那一支医修没有叛变时为他们培育过善蛊,知晓所有善蛊的痕迹。”
但他知道马甲中蛊就试过,根本没有作用,他想知道裘刀有没有办法。
果然裘刀看了一眼,也伸出手,却是拿小刀划开掌心,然后在半空中写了一个阵型,过了片刻,才哑声说:“子蛊已经死了,没有别的办法去搜寻,只有曾经的蛛石,可以借佛心莲,划定一个范围。”
“范围?”
“以此宗为界,如果持蛊之人在此宗之内,便会华光大作。若是距离稍近,还可指出持蛊之人方位。”
母蛊已经种下,也就是说持蛊只可能是下蛊法器还在。但一宗为界,这岂不是大海捞针?
但是元清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