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让无樾于暗中留意。重伤无医,方鹤尘断定此人已然殒命。
然她偏就不信,未见尸骨,便会一直找寻。
倘若皇城司无功而返,这搜找离声的重任可落于花月坊之上。“朕出宫一趟,此事不许声张,”沈夜雪换了一袭淡素行装,与几名宫女肃声相道,步履轻盈地出了宫,“若有他人来寻朕,便说朕政务繁多,近日谁也不见。
“是。”宫人闻言忙应之,深知陛下虽为女子,性子却绝不好招惹。檐角花灯满挂,城中花月坊依旧宾客如云,可没了花魁玉裳的倩影,阁楼内终是较昔时冷清了些。
青楼管事绣姨被唤至一处雅间内,极有规矩地待着面前这位九五之尊开口下令。
而眸前秀色仅是端雅清闲地饮着茶,绣姨阿谀作笑,从唇角挤出笑意来:"这花月坊早已是陛下的,陛下有何吩咐,与奴家直说便是。沈夜雪回以淡笑,从袖中取了一张叠好的宣纸置于案几,凝肃一问:“去城外再寻此人,绣姨可有妙计能快些寻到?
纸上赫然写着“叶清殊”,绣姨自当知晓所书为何人。这气度不凡的女子先前便以美色作诱,在花月坊放出流言,欲引这一人而出,不惜让玉裳之名消逝于青楼楚馆间。
世人只道是玉裳退隐从良,并不晓那龙椅之上的新帝便是那不以真面目示人的旧时花魁。
“要奴家说呀,这男子对陛下定是情深义重,跑不掉的,”绣姨轻甩方帕,知晓勾得男子心魄,此女向来最是有把握,“陛下只需使着上回同样的计俩,他还是会上勾。”
想着这些时日次次听得的了无音讯,沈夜雪晃着手中玉盏,一霎晃了神:“绣姨,倘若他上不了勾了,当如何是好?
“这世上男子爱美色,是天经地义之事。有美人如斯这般勾诱,谁能经得住....除非那男子身陷顽疾,或是有苦难言。”言说之际,女子神情微变,绣姨恰而捕捉了着,忙缄口不言。
这抹娇色像是不愿再耽搁,凛然下令,走出雅间未作折返。"此令替朕下了,是生是死,朕都要见他。’
自从这位花月名姝离了花月坊,每每见她,绣姨都觉此女子又添了几番威严,添了令人不敢违抗之气。
或许早就如她所言,玉裳已死,留于世间的唯剩沈夜雪。得已独自过了几个昼夜,至今仍未有那人的半点消息。悄然回至宣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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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憋案台-如山一般的卷册,
日木
顿时兴致全无,沈夜雪忆不
“唤栖羽殿的服侍宫女来。’
她大袖一挥,漠然对随行宫人吩咐而下,想那伺候在旁的宫女应会知些她所不知的可循之迹。
宫人行拜而退,另有奴才稳步走来,朝她禀告:“陛下,贺小将军来了。”恰逢此刻闲闷得慌,让那玉面风流的贺家将军进殿也无妨,沈夜雪随性一想,命其入殿来。
”让他进来。”
贺寻安卸了一身铠甲,
.身着淡青宫袍悠步行来,手执初遇时所带的折扇,虽经沙场,仍透着一股倜傥之气。
宫礼不失,这少年将军澄澈一笑,挥扇在前,扬声道:“听闻陛下茶饭不思,末将来为陛下解忧。
“何以解忧?’
她静观其面,本是喜乐之颜显出了一分疲倦,想来是贺檩的病危之况令他担起了太多重任。
贺寻安仍然言笑晏晏,有礼有数地作揖一拜:“近日有西域使臣为我朝献来了奇珍异宝,还为陛下进献了几位西域男子,面容姣好,正等着陛下召来观赏。
“传。”
既有使臣来进献男色,她正好也可消遣作乐。
将些许烦扰事放置一旁,沈夜雪然应好,欲观西域美色。瞧身侧男子佯装欢欣,她话语微顿,且问:“令尊可还安好?”听闻此言,贺寻安眉目稍黯,恭然回应:“病入膏肓,无可救药,多谢陛下关切。
“家父此前所言太过失礼,陛下不可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