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抽完一支烟,然后才摁灭了烟头回屋去洗深。
托刘姨“勤劳仔细"的福,晚上睡在完全没有沈灵珊香味的床上,他破天荒地失眠了。
半夜烦到从床上坐起来,伸手去床头柜上摸烟盒的时候,目光忽然落到床垫和床架的夹缝间。
夹缝间仿佛有个熟悉的东西。
他伸手去摸出来,展开一看,果然是沈灵珊的内衣。也不知道是哪天晚上脱掉之后掉进了床垫和床架的夹缝之间。
但这会儿让他看到沈灵珊的内衣,跟让他看得见摸不着有什么区别。
他顿时更烦了,明明想把内衣扔床边的脏衣篓里,但不知怎么鬼使神差攥在了手里。
他靠在床头抽了半支烟,最后把烟头摁灭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
这晚注定失眠,他抽完烟索性起身,到浴室冲了澡,然后到书房去处理公事。
大
一月三日,沈灵珊在纽约歌剧院比赛。
以往她无论去哪里演出或者比赛,不管妈妈来不来,她都会给妈妈演出的票,并且给她留一个第一排的位置。但这次没有了,她没有告诉妈妈她要参加比赛,更没有再给她留位置。
在后台化妆的时候,她看到别的同学都有妈妈陪在身边,以往她会很羡慕,会想妈妈要是也在她身边陪着她该有多好,但她现在不会了。
她不再期待她妈妈的爱,自然也不再羡慕别人。她自己化好妆换好鞋子,就径直到舞台旁边去候场。她今天有一场独舞,抽签抽到第三个出场,所以要早点到前面去候场。
她从小参加了无数大大小小的比赛,对这种场合已经见怪不怪,完全不紧张,所以当她候场的时候,从舞台的幕布旁边,看到一道熟悉身影从剧院左边的大门走进来。那道英俊挺拔的身影,她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谁。他身边还跟着另外一个男人,不认识,但显然两人是一起来的。
他们的座位在后排,两人坐下来后,时不时在交流什么。
沈灵珊站在幕布旁边,当她发现陆行洲朝她看过来时,她白了他一眼,然后挪到幕布后面去。确定陆行洲看不到她了,她没忍住弯起唇角笑,心里不自觉地有点甜蜜。
前面两个舞者跳完,快轮到她上场时,她收敛心神,将注意力收回到舞蹈上。
当音乐声响起,沈灵珊从舞台旁边跳跃着出场时,陆行洲整个心神都落到了沈灵珊的身上,完全听不见旁边的朋友在说什么。
整整五分钟的表演,陆行洲的目光没有一秒钟从沈灵珊身上移开过,直到沈灵珊最后谢幕,全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陆行洲这才稍稍回神,他如痴如醉地看着沈灵珊,也抬起手来鼓了鼓掌。
身边的朋友很激动,说:“这个女孩儿跳得真好,难怪你看得这么专注。”
陆行洲心想,他看他老婆,能不专注吗?
这场比赛,沈灵珊毫无悬念地代表学校拿到第一名,领完奖卸完妆,换好衣服从剧院出来的时候,远远看到陆行洲和他朋友还在外面讲话。
他们就站在剧院外面的台阶上。
沈灵珊假装没看到陆行洲,迈下台阶正准备离开,陆行洲忽然在身后叫住她,“沈灵珊。”
沈灵珊这才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陆行洲。看到陆行洲的时候,她面露惊讶神色,惊讶道:“呀,这不是陆总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行洲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看着她,陪着她装,“我朋友正好有两张票,过来看表演,没想到你也在,恭喜你得奖啊,跳得不错。”
………???”朋友有点奇怪地看向陆行洲。心想,这票不是你给我的吗???
沈灵珊微笑道:“谢谢。前几天让个坏蛋气到了,要不然还能跳得更好。”
陆行洲:”
盯着沈灵珊沉默了半天。
最后装不下去了,问:“吃晚饭吗?要不要一起?”他话音刚落,有人开着辆跑车停到剧院门口,降下车窗朝沈灵珊喊,“灵珊走了。”
沈灵珊回头朝对方笑道:“马上就来。”
她应完又回头看向陆行洲,脸上绽开漂亮的笑容,说:“不好意思啊陆总,我朋友约我吃饭,我就先走了,goodbye。
说完还笑眯眯地朝陆行洲挥了下手,然后转身跑下台阶,走到红色跑车前,拉开副驾驶车门坐了进去。陆行洲站在剧院门口,看着红色跑车开走,目光落到车牌号上,英俊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只有熟悉的朋友能感觉到他这会儿心情不太妙。
旁边的朋友感觉到陆行洲跟刚才这位美女大概率有点故事,不由得十分八卦,忍不住好奇地问:“陆总,刚才这位美女是?”
陆行洲看到沈灵珊坐的车开远,收回目光,淡淡回了句,“女朋友。”
“阿?”
朋友震惊。哪有女朋友和男朋友看起来这么不熟的?陆行洲像是知道朋友在想什么,又回了句,“吵了点架,闹别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