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好好读过几天书,大把时间都浪费在了如何结交权贵身上,哪里还有什么心思来写策论。
他自觉有几分小聪明,便摘取了许多年前的策论片段,融入了自己的内容中,为文章润色。
哪知竟会被新学正一眼看出。
眼下已是六神无主,慌乱非常了。
“学生……”叶滨满头冷汗,仓皇道:“学生这些时日都在熬夜温书,人恍惚错乱下,错交了策论,还请诸位师长见谅!”
他对着上方,长揖不起。
豆大的汗珠从额角滑落,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叶滨又慌又乱,整个人正恍惚时,忽闻上首的人开了口。
说话的人,是徐京何。
他声色冷淡地道:“学子叶滨,策论舞弊,大考参考资格取消。”
“自入学考试开始,国子监内舞弊之风盛行,圣心难悅。为正国子监之风,当予以重罚。”
“经查,学子叶滨多次舞弊作假,屡教不改,行径恶劣。此番特将其逐出国子监中,以示公正。”
这番话落下后,里外所有的学子,皆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是能否参与大考的问题了,直接驱逐离开!
如此一来,叶滨的仕途,便算是断掉大半了!
离开国子监后,虽能参加科举,但这般品性,能考中的几率,几乎等同于没有了。
那叶滨整个人都呆滞了,静坐在了地上,崩溃道:“不、不!徐司业,再给我一次机会!祭酒!汪监丞!”
上首的人,却已无人看她。
汪监丞神色难看,他倒是想救。可这几个月,魏家的人为了能找出徐京何的错处,快将整个国子监翻了个遍。
徐京何的错处没寻到,倒是翻出了许多别的东西。
其中最为夸张的,当属这个叶滨。
他在乙等院三年,历经多次大考,竟有十余篇文章有舞弊嫌疑。
连带着多位学正受罚。
今日又被当众揪了出来,这般肆无忌惮,他拿什么来保?
他的项上人头吗?
顶上吩咐的事没能做成,叶滨又被直接驱逐,令得汪监丞的心情跌落至谷底。
恰逢此时,底下的人又送上来了几份策论。
“甲五级施元夕、王恒之、路星奕三人的策论。”
汪监丞顿时抬起了头。
上面的人,似乎因为一篇策论争执了起来。
王恒之眼神好,看了几眼后,朝施元夕低声道:“……这好像是我们的策论!”
离得虽远,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了路星奕的字迹。
路星奕写的字在整个国子监内都别具一格,那叫一个……随性奔放。
施元夕轻点头,还没开口,便见汪监丞直接起身,怒道:“既是多人策论,那便该论整体水平,哪怕是她一人写得再好,也决计够不上甲等评分!”
边上的齐学正已经冷下脸,不想与他争论。
倒是邱学正,年纪大了,性情也更加温和一些。
他抬眸,看向了底下端坐着的学子。
在一众学子中,施元夕尤为瞩目。
邱学正轻声道:“既是如此,不若交由她自己来辩解。”
“施元夕,你且起来答话。”
无数目光落在了施元夕的身上。
外边聚集的学子在听到了她的名字后,皆是精神一振。
“不会吧,她别是连考前策论都过不去吧?”
“不至于啊……这次策论连一个既定的议题都没有,可算是甲等院考试中较为简单的了。”
众说纷纭中,邱学正朗声道:“你的策论写得不错,若按个人评分,可得甲等。”
这是一篇合格的甲等文章,按邱学正估算,在甲五级内,属于中等。
施元夕入院不过三个月,光策论一项上,便能从末等升至中等。
撇开其余不谈,邱学正倒是真的很欣赏她。
“问题就在于,与你同组的王恒之、路星奕二人评分太低。”汪监丞接过话头,冷声问:“施元夕,你可还记得,这是群体策论。”
“学生记得。”
齐学正道:“……路星奕的策论为乙等,王恒之则是戊等。”
“评分都还好,毕竟每个人的能力有所不同。”邱学正皱眉道:“可问题出在,你们三人的策论,几乎没有什么相关性。”
“按照评判规则,便是你合格了,综合评判下来,也拿不到甲等。”
三个人里,只有她一个人不是荫监生。
她拿不到甲等,就意味着参加不了后边的大考。
徐京何抬眼,注视着下方站立的人。
施元夕站在了冬日的冷阳里,她穿着国子监那身蓝白配色的夹袄襦裙,乌发上戴着两支玉簪,瞧着素雅恬静。
在各类议论中,她垂眸,缓声道:“这三份参差不齐的答卷,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