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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偏了些,但皇帝既然已经乾纲独断地收了郭茂,扫清了前路,这个选现在的问题是,卫崇领兵,那他手下要带什么人呢?
通,连像陆氏那样走皇帝后宫的道也不通后,终于醒转过来--这些百年簪缨的权贵们,在发现走皇帝这条道不通,走卫崇王琬等皇帝亲信的道不当下的朝堂中,军功才是硬道理。
小皇帝还没有真正收复其他几州,还有的是仗要打。那么,除了这几个皇帝一直倚仗的亲信,军中当然还需要些新鲜面孔。
时候,万一就碰了运气,被他选上,随军出征了呢!
别说是现在插人进军中了,哪怕是在车骑将军面前提上一嘴,等日后再南下打刘肃的日后,只要论功行赏,总也比现在这个只听着好听的世家名头要管用多了。--这些人,不知不觉间,竟也认定了徐鸯是中兴之主,要青史留名的。既如是想,他们当然又调转矛头,再度围着卫崇打转起来。徐府赌得水泄不通,卫崇疲于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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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而然,徐鸯又得了几日清净。
五六日后,郭茂的消息传来。他果然把曾氏与曾固一网打尽。而且离奇的是,当郭茂一路打到汉中治所西城,围城数日,头一个献城而降的,竟是那曾氏的宝贝儿子,也就是郭茂的亲弟弟,郭芝。
这真是有些离奇到好笑了。
曾氏犯下这么多恶行,无非是为了郭芝能继承汉中。哪怕汉中不过是一郡之地,毕竟在临州,群山环绕,只要郭芝不是傻子,足可安稳过日,后半辈子无忧。地跪在他面前,说自己错信他人,说自己为父亲的死痛心,说自己今后一定悔改。可临到头,这郭芝竟把自己亲母曾氏及亲外祖曾固绑了,送到郭茂面前,又痛哭流涕当然说的都是屁话。
汉中这一仗,自郭茂过了最开头的鬼门关后,曾氏一直是丢城失地,好不狼狈。以至于今日郭芝献城时,竟连自己父亲郭璃的尸首都找不见了,情急之下,只能寻一套衣冠代替他若是但凡在乎郭璃一点,也不至于到此刻才突然“悔改”了。郭茂这信写得直白,连看信的徐鸯都看笑了。
这样一套戏来,再杀,倒显得他残暴不仁了。二是没必要。但郭茂还是留下了他这位好弟弟。一是对方已然乞降,还是他的亲弟弟,甚至做出了这郭芝本身就是孬种一个,翻不出什么浪来,杀不杀的,区别也不大了。尤其是攻城略地之事上,她确实不如手下这几员大将擅长。这几日里,旁人都是忙得脚不沾地,唯独徐鸯,是彻彻底底地闲了下来--于战事上,她得了空,连着好几日都拉着陆氏去跑马场,一跑便是一下午。从往常那样只敢驱马踱步,到如今,她能够自己在场中纵马小跑一段了。用陆菽的话说,
已是进步神速。
当然,也亏得她从朱津那儿“继承”的这匹马,实在温顺。第六日,她大着胆子在马场中跑了整整两圈,竟也囫囵跑了下来。在孙节夸张的赞叹声中,一直这么跑到场边看着的陆菽身边,从马上跳下。面转头,在走出马上的泥道上,与陆菽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徐鸯满意地又拍了拍那马儿,只觉得浑身轻松。她一面扬手示意孙节把马牵走了,一“朕果然没看错人.....你是个好老师。”
“陛下谬赞了。陛下原先毕竟是学过一二,并非是妾身之功。”"学过是学过,再捡起来,与初学者也没有分别了。"徐鸯叹道,又问,"你在雍州时常跑马吗?朕瞧你其实也有些生疏了?”
陆菽讶然,又笑着道:“陛下好眼力,妾身在雍州,确实不常纵马了。”"为何?"徐鸯随口问,“穆孚不许你出门见人?还是碍于市井中人多嘴?”再像少时那样放纵了。
"不,陛下想岔了。"陆菽笑笑,"雍州牧没有为难过妾身。是妾身自己不想再嫁、不想徐鸯停住了脚步。
其实她本意是想试探一下。
若穆孚待陆菽不好,那最好,她只要借此发挥,不愁没法从陆菽这里突破,问出些有用的话来。若穆孚待陆菽好,那更好,代表陆菽可能知道更多雍州的政事。但她没有料到,此事与穆孚毫无关系。
哪怕不嫁人,偶尔出去纵马快/活一番,难道不好吗?"为何呢?"她这回是真心实意地感到疑惑,"以你的性子,以你的身份,不难再找吧?陆菽这回却没有很快应了,而是看着徐鸯,仿佛真的看着一个懵懂的小妹妹一样,脸上流露出些许感慨。
".....
有些事,陛下或许还不曾体会过。"她轻声说,"妾身知道亡夫不算一个好官,也不算一个良臣,但他待妾身是真心的。若不是他,妾身恐怕要在山中打一辈子的猎,哪日葬身虎口也没有人收尸。而妾身......
“妾身能遇见他,这辈子也就够了。”
话音一落,徐鸯还在发怔,不曾应答......但身后却有掌声响起。一下,一下。
一-皇帝御用的马场,还能有谁敢擅闯进来?
徐鸯回过神来,再转身一看。当然是卫崇。
了。甚至徐鸯回头看他时,他还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