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牲畜都遭了殃。他们没粮吃,于是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但凡是这万余人经过,连老鼠都没被放过,全进了他们的肚子里。
就这样,还真让他撑了数日。
而且有一个过目不忘的韩均在,这些人也没有真葬身在深山中,好歹还是给他们踩出了一条路。
封手下数位本身就出自犍为各个部落的将领。
不过韩均再怎么了解临州地形,终归也不过是看过些地图,照猫画虎,当然比不了袁很快,也就是这几日里,袁封的追兵追了上来。
最终将卫崇残余的部曲围困在一座荒山上。
后来他们知道,那附近便是灵关道。
再往北走,他便能与郭茂所率的三万大军在南安汇合。但无奈通路一断,他们当真是只言片语都送不出去。不仅这边卫崇找不着北,连郭茂也以为他们还被困在僰道,于是一路向东。
两边就这么生生地错过了。
哪怕是卫崇,在这样孤立无援的境地里,也没了办法。山下围着的,全是袁封的精锐,他手中还剩着一万来人,只吃这一座荒山,当然是撑不下去的。他只能背水一战。
然而,也就是在这样的绝境当中,在这一日,百姓口口相传的神迹降世之日--山下的树林里,起了瘴雾。
些将领也没发觉什么异样,直到次日天亮,旭日之下,那重重迷雾才现出原形。严格来说,是在前一日傍晚,悄无声息地起了,借着夜色,连久在山野之中过活的那看着也距离发病不远了。
已是迟了。军中发病之人,十有二三,或高烧不退,或上吐下泻,剩下没发病的,眼偏偏是在这个时机,偏偏这山下原本从不发瘴雾的--当真是有如天助!
在南安的郭茂会合了,还借此伤了袁封好几员大将。
不必说,当日傍晚,卫崇带人杀下山时,自是大破袁封。他不仅顺利地冲出重围,与了个稀碎。
虽然袁封自己躲在后面,毫发无伤,但他自作聪明布下的这个陷阱,是彻底被卫崇杀也就是在这一日,徐鸯在虎口中奇迹般地生还了。
这怎么能不让人津津乐道?
州、青州、许州,甚至连临州也有人有板有眼地传起来了。消息传回京,不出五日,皇帝是天命之子的说法越发地流传开来,不止是京畿了,并以至于陆氏这个“神使”在民间也有了不少拥趸。
当然,这也逃不开逢珪暗地里的推波助澜。
这一役之后,接下来的征伐可谓是如履平地。
本是佯攻的孟尚一转方向,往样柯方向一-也就是袁封空虚的后方一一进军。仅剩的守军一触即溃。
而郭茂与卫崇,则合兵一处,在犍为把袁封所有精锐聚歼之后,大摇大摆地占据了犍为、越两郡。蜀中剩余的小股部曲与势力,见此情势,自然望风而降。其溃逃之势太急,甚至袁封亲自阻拦,反被手下人杀了,取首级献来。至此,袁封授首。
那样占地为王,性子是有些随遇而安的,不足为虑。
至此,临州只剩下一个南郡的范朗。他手里本就没什么兵马,何况此人本也不像袁封--徐鸯死里逃生,这几日又几乎被临州纷至沓来的捷报埋了。她不止要去分辨卫崇这积压了半个月的信一一信中战况不多,肉麻话倒是一句也没落下--还要处理这临州十数郡的俘虏、降将,甚至是临时提报一些原在袁封手中未得重用的茂才。她当然顾不得去理那穆孚究竟发了什么废话给她。
哪怕原本有些许空闲,她也报复一般地任由自己没日没夜地继续处理政务。其实陆菽死后,她反而不常做原本那样的噩梦了。夜里总是静谧而温柔的,就像是陆菽的确正温和地注视着她--虽然她向来不信这样。
她这样忙,并非是怕什么,而是为了陆菽。
就这样,又是五日过去,临州西部与南部的战事大多都平定了。加上新纳降的将领与部曲,
一共仍有十万人马,都被调往涪陵与鱼复。
信使从临州,一路北上,跑死了两匹马,星夜进宫。
一一只等她一声令下,那大军便要拿下范朗,完美结束这一场征伐。徐鸯正等着这一份战报。哪怕是亥时,她也没有就寝,在宣室翻着王琬呈上来的建议。殿外一阵喧哗。她心中顿知应当是信使到了。
“--什么事?是战报吗?
"
“.....是。”有个小黄门犹豫地进殿来报。
“那还拦着作甚,让他进来。
"
话音未落,那信使已然快步进殿来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案前,把信递来。军情紧急,徐鸯当然也顾不上计较这人有没有失礼,如何失礼了,她看也不看便把信手下,口中问。
"是临州的战报?
"
“陛下这么挂心临州的事吗?”那信使竟不答,只反问道。过了。
闻言,徐鸯眉头一皱,她倒是不介意下面人出言冒犯,但这样揣测她的心思,就有些她一面拆着信,一面正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