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第31章
此话一出,上官启大吃一惊,薛满亦觉得好奇。她望向许清桉,无声询问:少爷,你露出什么马脚啦?许清桉面不改色,“许大人是谁?秦大人怕是认错了,我姓佟不姓许。”
“衡州虽离京城路远,但本官亦听闻恒安侯世子的美名。"韩越道:“据说他仪表堂堂,气宇非凡,承袭其父聪慧,是难得的青年才俊。本官得知世子南下巡查时,便期待与之会面,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是吗?"许清桉神态倏冷,“韩大人对恒安侯府钻营甚深,不知还打探到了何等辛秘,等待与我深入探讨?”韩越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眸光中带着怀念,又透着无限惋惜。
“果真是子肖其父。"韩越轻叹:“除开外貌,连说话的语气都像极了子放兄。”
许清桉愣住,子放是他那未曾谋面的亲爹小字,韩越称呼得这般亲密,看来是他的旧识。
韩越继续道:“我听子放兄说过,嫂嫂姓佟,便更不能认错了你。”
许清桉垂下眼帘,短暂地失了语。没想到在这山高水远的地方能有人认识父亲,甚至知晓他的娘亲。韩越道:“清桉,你父亲常向我提起你母亲。”许清桉的神色隐有不屑,他自出生起便跟着娘亲生活,日子贫寒却十分温馨。记忆里别的孩子总有爹娘相伴,而他除了娘亲还是娘亲。他并非没渴望好奇过生父,可娘亲不愿提,他便掐灭心中火苗,甘愿和娘亲一辈子相依为命。
直到一队护卫闯进院子,祖父高高在上地出现,独断宣布他的身世,随意决定他的去留。
许清桉有怨,可始作俑者已经死了,活人无法和死人算账。
他轻抿嘴唇,“韩大人,本官此行并不为叙旧。”这便是认了身份。
上官启忙恭敬作揖,“草民上官启,见过许大人。”许清桉微微颔首。
上官启心内懊悔,若因秦淮明而得罪了监察御史,他岂非好心办了坏事!他抹着汗道:“许大人,方才草民一”“本官乏了。“许清桉道:“今日先回客栈休息,有事明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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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时,许清桉与薛满是跟着孟衙役走的便门。如今出去,是由韩越和上官启亲自陪着过仪门,昭示着两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众人刚过仪门,便听到外头传来阵阵喧哗,仔细听辩,是名妇人在哭天喊地。
韩越道:“师爷,去瞧瞧出了何事。”
许清桉道:“都到了这里,不如大伙同去。”监察御史开了口,韩越只好照办。待他们隔门站定,妇女的哭喊声变得字字清晰。
“官老爷,求您行行好,让我见他一面吧。呜鸣鸣,我家相公不是恶人,他是读书人,平时杀只鸡都不敢动手…“他近段时间脾气是有些古怪,但绝不会好端端地杀人。官老爷,您就信我一回,其中定有误会。您让我见他一面,问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家中还有两个女儿,若没了夫君庇护,我们孤儿寡母以后该怎么活
上官启道:“这位妇人是昨日东来顺酒楼那位行凶者的妻子。”
薛满回想起那血腥的场面,忍不住问:“他伤的那人还有救吗?”
上官启摇头,“受害者失血过多,当场没了气息。”按照大周律法,杀人者当偿命,除非有重大隐情。但从已掌握的证据来看,受害者固然不是好人,行凶者的罪行亦难以开脱。
薛满道:“为善者天报之以福,为祸者天报之以殃,只可惜殃及自身,彼此皆无胜。”
上官启赞道:“小姑娘说得极是。”
门外哭闹不休,此时有衙役跑来禀告:“韩大人,牢里有位犯人犯了癫症,可要请大夫来看看?”韩越道:“快去请何姑娘来。”
许清桉闻言道:“韩大人先去忙吧,明日我再正式登门。”
双方道别后,薛满与许清桉步行回客栈。离开时她转身看了衙门口的妇人一眼,她形容枯槁,哀哀欲绝,后半生怕是再无指望。
“冲动是祸,万事要深思熟虑才好。"她说罢又打抱不平,“但对方给他家下套,意图染指他的妻子女儿也的确卑鄙下流无耻到家。少爷,你说是不是?”
………“许清桉没反应。
“少爷。“薛满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回神了。”许清桉眼也不眨,“好,便依你。”
“什么啊,你根本没在听。"薛满想起一件事来,“少爷,没想到韩大人认识你爹。这么说起来,你和秦淮明一样,也该唤他一声韩伯伯。”
许清桉道:"你将我和秦淮明相提并论?”“哎呀,一个称呼而已。”
“我连亲爹都不曾喊,何况是他的旧友。”薛满这才想起来,少爷是从小没爹没娘的孩子,她怎么能往他伤口上撒盐呢?
“有道理,你说得有道理。“她竖起大拇指,“韩大人认识你爹又如何?你向来公私分明,不跟人乱攀关系。”她说得冠冕堂皇,全然不知谁才是最大的“乱攀关系户”。
许清桉不置可否,“既已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