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福身,开始自我介绍,“我姓江,名书韵,她是我的江,书,韵。
薛满缓慢地咀嚼这三个字,终于肯正眼看她。
江书韵笑道:“竹香说话莽撞,若有冲撞你的地方,还希望你不要介意。”薛满问:“我要是介意呢?”
江书韵从善如流,“那便由我替她跟你赔个不是。”
薛满道:“主子替婢女赔不是,真是稀奇。”
“她是为了我才冒犯姑娘,我怎好独善其身?”
“好一个善解人意的主子。”薛满道:“请吧,我等着你的道歉。”竹香抢着道:“你别欺人太甚,你可知我家小姐认识一一”江书韵斥道:“竹香,不许多嘴。”
竹香讪讪闭口,江书韵真向薛满道了声歉。
薛满不咸不淡地应了,知晓对方必有下文。
你看加到多少合适?
果然听她道:“小姐,我很喜欢这只山水袖炉,能否请你割爱于我?我可以加银子买,薛满朝她比出两根手指。
江书韵笑了,"加二十两?可以,竹香,给钱。”
薛满好心纠正:“是二百两。”
都要拜你为师!
“你抢钱啊!"竹香嚷道:“原价六十六两的袖炉,你加二百两银子卖,连黑头山的劫匪"
明眼人均看出薛满在刻意刁难,方柔不想掺和,只求明哲保身,苏合则是暗自纳闷。条件支持她便对了。
阿满姑娘平日极好相处,眼下怎么像变了个人?但不管怎样,她是阿满姑娘的人,无苏合道:“我家姑娘说加二百两,一共二百六十六两银子,你们要是不要?”江书韵顿道:“敢问姑娘,我得罪过你吗?”
“没有,我刚到京城不久。”
"那为何我诚意满满,你却不依不饶?
"
“你既有满满诚意,便不该犹豫这区区二百两银子。”
江书韵笑容微冷,“姑娘,我是好脾气,但不是任人耍弄的冤大头。”没有随手让给他人的习惯。”
“那你便谨慎用词,别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割爱。"薛满道:“你听好了,我看上的东西,她说话的速度极慢,带着明显的敌意与警告,陡然散开的傲睨更让全场一静。小心连累你家父兄倒霉!
竹香最先回过神,脱口道:“我家小姐是端王殿下的贵客,若让殿下知晓你欺负小姐,“竹香!”
病复发!
"小姐,殿下为您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将您的身体养好了些,肯定见不得旁人气的您旧江书韵轻咬唇瓣,没再阻止。
端王?到底有多少人等着他出头,等着来找本姑娘算账?竹香双手叉腰,怒视前方的少女,本期待她露出惊惧神色,岂料少女意兴阑珊,"又是薛满似讽非讽,“你去喊他来吧,我便在这里等着,不等到他绝不离开。”她竟不惧怕端王?!
竹香往后悄退半步,事实上,小姐已许久未见端王殿下。从前小姐只要装病,殿下便会连夜赶来探望,可近半年里,殿下逐渐冷淡,直至不再踏足别院。即便今日是小姐生辰,殿下也只派杜洋送了银票,连件礼物都不曾有。
事情发展至此,江书韵骑虎难下,她很后悔今日踏进风暖阁,招惹面前咄咄逼人的少女。
竹香这张嘴.....尽替她惹祸!
“不知小姐是哪家千金?”江书韵柔柔弱弱地问:“等殿下有空,我便请殿下亲自登门拜访。”
好一把软刀子,恐吓她呢?前有负心汉,现有病美人,都当她是被吓大的。下尽管来拜访。
薛满丢开炉套,淡淡望着江书韵那张招人烦的脸,“我家主子是恒安侯世子,叫你家殿苏合略有忐忑:阿满姑娘这是在帮世子拉仇恨吗?世子知晓后,会不会大发雷霆?下一瞬,许清桉便从天而降,一袭月白银缎圆领袍衬得他霞姿月韵,仿若仙神。"世子。"苏合赶紧行礼。
许清桉径直走向薛满,不等开口,便见她眼里的凝冷化为一片委屈。占上风的是她,委屈的也是她。
薛满不清楚她为何委屈,但就是十分、相当、特别的委屈。“少爷.....""
“怕什么。”他道:“等端王殿下找来,自有我替你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