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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为何这样 弑神

“因为你得到过,所以你才会有希望。”季长清抬起头,雪花落在他的额间眉上,清冷出尘,像踏云的仙鹤,“但我不可能得到,也从来不会产生奢望。”

白秋水低头看了一眼季长清还在滴血的右手。

瑶光神女划出的伤口很小,早该愈合了。

在某日清晨,白秋水亲眼看见季长清拿起剑对着手腕划下去,眼也不眨。

于是快要愈合的伤口重新撕裂开来,维持到了现在。

白秋水委婉提醒过他,但是季长清并不理会。

或许除了这道伤口的创造者,谁也不能使季长清愈合,哪怕是他自己。

没有期待吗?没有奢望吗?白秋水没有问季长清,他不会回答的,只有九天之上那位神女,才会得到他的回答。

突然,季长清的脚步停了,布了一个隐身阵法,将三个人的身形笼罩其中,顺便剥夺了谢长安的五感。

白秋水伸长脖子看了一眼,迎面走过来两个人,一男一女,穿着极其普通的灰色衣裳,女子还戴着一个长幕篱,气质大方,一看便知出身不凡。

男人性格洒脱,瞧见什么都要去挑挑,毫不介意挤在一堆女郎中间买胭脂水粉,货郎瞧着他身后的女子,笑着说了句:“给娘子买的吗?”

顿时,男人洋溢着幸福的笑,大手一挥,包揽了摊位上的货,美滋滋捧着到女子面前献宝。

女子没动,只是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风朔,不得胡闹。”

清凌凌的声音如春风化雨,训斥也温和。

于是白秋水便知道,那是瑶光神女。

季长清站在原地,清俊的面容看不出波澜,白秋水不自觉把目光挪到他的右手,看见一道蜿蜒而下的血痕,把他的半边衣袖染红了。

风朔和瑶光神女走近了,朝着他们走过来,白秋水还记得自己现在是被捉拿的妖孽,躲远了些,顺便把谢长安也拉到路边的树下。

可季长清一动不动,就站在道路中央,滴着血,望着朝他走来的二人。

桃华剑嗡鸣不已,脖颈上的花苞也在发烫,晏宁停住了脚步,掀开幕篱,看着眼前的街道。

罗浮洲位于仙凡交界处,聚集了不少问道无望的散修,酒楼赌坊当铺应有尽有,风月场所也毫不避讳随处可见,一路走来,街边就有不少滚作一团的男女。

整座城都弥漫着甜腻的花香和醉人的酒气,偏偏面前这处干净到有些怪异。

正午时分,路上也一个人都没有。

晏宁原本要走了,鼻尖传来一股血腥气,她脚步一顿,转身重新看着空荡荡的青石板路。

晏宁往前走了两步,那股血腥气更加明显。

可是地上干干净净。

走到血腥气最浓的地方,晏宁只看到一个飘着画舫和河灯的湖,旁边栽着些柳树,微风吹过,柳枝晃荡,湖上的画舫和灯也晃荡。

不时有几句淫.词浪语从画舫里飘出来,传入晏宁的耳中。

男人低喘女人娇笑,说着只羡鸳鸯不羡仙。

树下的白秋水屏住了呼吸,蹲在地上,双手把自己的眼睛蒙上,又从张开的指缝中偷偷往上看。

大雪纷飞,季长清和瑶光神女并肩而立,似是相拥,神女微微仰着头,季长清缓慢地弯下身,两个人都是一身云纹银白法衣,容颜清俊,额上代表神格的莲花纹路也相似。

有一片雪花从季长清的唇上擦过,落在瑶光神女的额间。

神女无知无觉,季长清微微一笑,右手上的伤口却崩裂的更加厉害,在白雪地上绽开点点红梅。

不多时,那个名唤风朔的男子回来了,皱起眉头,似乎是闻到了血腥气,朝着季长清走去。

在被捉到的前一秒,季长清退后一步,张开双手,往后一仰,坠入冰冷的湖水里。

白秋水捂着嘴巴不敢出声,等瑶光神女和风朔走远之后才慌忙走到湖边,朝着季长清小声喊道:“将军!他们走了!”

季长清闭着眼睛,漂浮在湖面上,一身白衣和周围冰雪融在一起。

白秋水只能伏在岸边着急,咬牙赌一把:“将军!那个名叫风朔的,他不对劲!你醒醒!”

季长清缓慢睁开眼睛,头转向白秋水,眼里一派冰凉平静,像是封着火焰的冰原。

白秋水见状赶紧把自己知道的倒出来:“先前将军你踏入情障时,我并没有认出你,只以为是一个陌生修士。反而风朔到来,我感觉有一丝熟悉,以为是将军你,这才苏醒了,万万没想到,认错了人。”

树边的谢长安疯狂挣扎着,弄得柳树摇晃不止,落下一层又一层的雪打在季长清和白秋水的脸上,带来一阵刺骨的寒凉。

“将军不觉得这很熟悉吗?”

白秋水指了指自己,“我被狐妖欺骗,换了命格,她享受着我的一切我的爱人,而我成为了人人喊打的妖孽,背负着不属于我的血债四处躲藏。”

“将军你也说过,你见洛清山上的假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