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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为何这样 我醋我自己

动。

这是什么?

晏宁有些茫然。

季长清对着她说道:“我这面具底下,是一张世上最丑陋怪异的脸,只怕神女瞧见了,会反悔今日答应的如此爽快。”

妖血沸腾,他的大脑里仿佛有一只野兽在咆哮着沾染神女。

理智拉扯着他,让他不要跳入欲望沼泽。

过了界,就再也回不去了。

一旦东窗事发,三百年的师徒情谊,神女对他那微弱的特殊,就再也留不住了。

季长清此刻内心天人交战。

直到晏宁的手主动碰了碰季长清的脸。

季长清愕然,放下自己的手,感觉到晏宁轻轻抚摸着他万分憎恶的妖纹,满是关切担忧地问:“那日在妖王宫,白龙说的病就是这个吗?我能为你做什么吗?”晏宁主动往他面前走了一步,正好走到日光照着的地方,周身镀上一圈温柔的金光。

她的声音温柔似三月春风,“世上没有绝对的美丑,你不必妄自菲薄,我不觉得你丑陋怪异,只要你一心向善,便是世上第一好看。”

季长清握住了晏宁想要掀开他面具的手,“神女是在为季长清而哄我吗?”

晏宁摇了摇头,温柔关切地望着他,“我没有哄你,说这话也跟长清没有什么关系。我说这话,只是想你不再为容貌困扰,也是发自内心觉得你并不是面目可曾。”季长清低头笑了笑,却是发自内心地嘲笑自己。他自作多情觉得那三百年师徒有那么些许的特殊。哪有什么特殊。

神女爱他,和爱一个陌生的妖怪没什么区别。“神女也会救我吗?"季长清握紧了晏宁的手,“像救季长清一样救我。”

他不敢奢望晏宁拒绝,但又期待她说一些话证明他那么多年禁欲苦修的价值。

晏宁的回答简短有力,击碎了季长清所有的幻想。“会。”

季长清站在原地,放开了握着晏宁的手,无力地靠着墙。

视线余光里,他瞥见白秋水蹲在窗台下。

他想起来,晏宁就是为了救白秋水所以沦落妖域,濒临陨灭,成了如今的模样。

神女只是为了他开口求助,却实打实为了白秋水死过一回。

他为什么还心存妄想,觉得自己特殊呢。

“神女慈悲,我望尘莫及,告辞。"季长清一心只想去发泄自己的悲痛,去狠狠痛骂自己的愚蠢。晏宁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冷淡,叫住了他,“倘若你见到长清,麻烦告诉我一声。”

季长清心如死水,不再有半点期许。

“他既然在妖域,恐怕也早就不是你心中那个光风霁月的徒弟了,神女还是把他忘了算了,苍生大众,他也不过是其中之一。”

晏宁不明白将羽此刻为什么突然对季长清冷嘲热讽,更担心他遇到季长清之后痛下杀手,小跑过去,伸手把将羽拦住,问他:“你是不是和长清有什么过节?”季长清想也不想回答:“是又如何?神女觉得他无处不好,我偏偏觉得他道貌岸然!”

晏宁首先觉得是仙妖两界之间的偏见,开口试图劝解,“其实仙门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无情。长清杀的妖都是残害百姓的恶妖,没有残害无辜。”

季长清扮的将羽听不下去,打断了她,俯首逼近晏宁,一双黑眸紧盯着她,“神女难道日日夜夜和他一处?又怎么知道他没有在大义凛然的皮囊下藏着什么肮脏龌龊的想法?″

晏宁一时答不上来,但下意识选择了维护自己的徒弟,“他洁身自好,从未纵欲,一心向道,我可以保证。”季长清哼笑一声,逼问晏宁,“神女怎么知道他没有在你看不见的地方肖想某个女子,妄想着和她做些肮脏的事情?神女不是知道他因为私情小爱生了心魔吗?不然他为什么被你逐出师门?”

晏宁没法否认季长清和白秋水之间人尽皆知的事实,但觉得面前的将羽把长清说的太过下流,还是忍不住出声反驳:“男欢女爱,只要不伤及无辜违背天理,那就无可厚非,没必要用肮脏形容。更何况,我没有把他逐出师门,我依然把他当我弟子。”

将羽弯下腰,眼眸里盛着令晏宁不喜的戏谑笑意,“神女还想师徒情深,恐怕他不想。”

“你又不是他,还是不要妄加揣测。"晏宁头一次觉得将羽很让人生气。

将羽站起身来,目光从上到下把晏宁扫了一遍,“神女也不是他,又怎么知道我说的不对。”

晏宁第一次吵架以失败告终,愤愤瞧着将羽离去,关上门,盘坐在床上运转静心诀。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原谅他,原谅他,原谅他。

天黑的时候,晏宁稍微平和下来,收到了将羽的一封书信。

【一月内我将攻破妖魔两界,封君之时,还请神女做好风光大嫁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