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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上明珠 一寸轻红雪

可悲且可笑。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活着不如死了。”他有想过去死。

“但可笑的是,我并没有什么勇气。”

陆遥之摘了拳套,手指缓缓地屈伸了一下,“所以呢?”

“我承认,我配不上悯之。“他说。

陆遥之微微眯了眯眼,重新把手套戴上,“然后呢?”悯之吃完了早饭,哥哥还没有回来。

他忽然有些不安了。

她像一只跳蚤一样,来回蹿动,惹得最宠她的二哥哥都没耐心地一把拍在她后脑勺,问她是不是吃了兔子肉,这么能跳腾。

悯之懊恼地在沙发上打滚,拿手机给哥哥打电话,给宋易打电话,都没人接。

她哀哀地抱住二哥哥的胳膊,“大哥哥是不是去找宋易了哇?他会不会打他啊?”

会的,肯定会的,大哥哥这个人又不太讲理,宋易这个人又有点儿狂妄自大傲慢无礼,最重要的,他对悯之……还做过不那么好的事。

“完了。“悯之拍着沙发,郁闷地把脸埋在靠枕上,“我觉得我可能要失恋了。”

彼时她只是有些沮丧,但总归还是抱着一点点侥幸心理的。

但当她看见哥哥受伤回来的时候,他忽然就觉得,可能真的完蛋了。

她还没燃烧,就已经熄灭的爱情的火焰。

陆遥之的胳膊受伤了,严重到骨裂的地步,去医院固定了一下才回来。

他胳膊被架了起来,神色始终是肃穆冷凝的,唇抿得很紧,是极度生气的姿态。

悯之只知道他的确去见了宋易,但到底发生了什么,她是真的不知道,也不太敢问。

从小到大,悯之还是第一次见大哥哥受伤到这步程度。也第一次见他真的生气。

她很心疼,还有点儿难受,不知道是埋怨宋易,还是埋怨哥哥。

总之很难受,沮丧极了,从小到大,从没有一刻让她觉得如此难过的。

她躲在猫房里发呆,一二三四五,五只猫围着她打转,毛绒绒的尾巴一个一个扫过她的身体,那只不纯的橘猫矫健地从爬架上飞下来,然后跳上了悯之的胳膊,她抱着她睡衣袖子练爪子,啃着她脖子上的毛球热情地撕咬,悯之仿佛没知觉似的没理会它,它生气地冲她出牙咧嘴,悯之还是无动于衷,于是它改变了策略撒娇蹭她,悯之依旧无视了它,它终于恼羞成怒,捞了她一爪子,出牙咧嘴地叫了一声转身走了,大约是在骂她吧!

闹腾声消失了,悯之才反应过来,抱歉地去抚摸它,但这下换它不理她了。眼神冷漠又傲娇地撇过了头。其实世上大多事都是如此,碰壁多了,就掉头走了。悯之又不是真的人民币,谁也不会吃了一次又一次闭门羹,还能敞开怀抱去追逐她。

那是初秋一个周末,天气很好,不冷不热,温湿度适宜。

悯之很难过。

她从没有恋爱过,这会儿已经感受到了失恋的悲伤。思思表姐说,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对错不重要,也没有意义,不合适就是不合适,试图从各种纷繁复杂的情绪中理出一个因果关系,那是愚蠢的,聪明人懂得转移目标。

夜晚降临的时候,陆遥之把悯之叫去了书房,他用完好的左手在写字,偌大的斗笔,笔锋凌厉,一挥而就,他这样的男人,在粉丝看来,合该荷尔蒙炸裂地去撩妹,奈何他是个穿着西装像男神,脱了西装练毛笔字画画的“退休老干部”一样无趣的男人。

他很聪明,甚至是通透,那种超脱一般的天才的思维让他很多时候像个看透一切的老人家,他总是沉稳而睿智的,所以才更让悯之沮丧。

如果他执意拒绝,那可能宋易真的不适合她吧!悯之坐在他对面的小凳子上,委屈巴巴地坐着,也不说话,整个人显得可怜,像没有猫粮吃且马上要被遗弃的五只小猫崽。

一一但那五只猫其实从来没有缺过猫粮,而悯之也从来没有受过委屈。

陆遥之写了三个大字。

一一断、舍、离

这真像是某种不详的预兆。

陆遥之搁笔,目光缓缓上抬,落在他从小最宠爱的妹妹身上,眸色是他一惯的凉薄,其中夹杂的些许温度,也并不是很明显。

“他不合适你,当然,如果你执意,我不拦你,但我希望你好好想一想。你长大了,哥哥不替你做决定。”悯之哭着出去的,鸣咽声听起来可怜极了。陆遥之心疼不已,但没有去哄她。

以前有人问他,妹妹长大了怎么办,不能怎么办,就像鸟儿长大了要飞翔,他就算再有能力保护她,她不需要,那也没有办法。

人生就一次。

就那么一次。

谁也不能替谁做决定。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对与错,谁说得清呢!

这本来是个喜剧故事,忽然变得悲情起来了也怪让人难受的。

悯之时常会回忆起那天,她记得阳光不很强烈,天气不冷不热,只是清晨的那会儿,微风吹过来有一点点的凉,她为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