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了窗外风景。
岑慕收回视线,然后主动跟傅叙白攀谈起来,“傅先生喜欢听戏?”
傅叙白:“有时间的话,偶尔会来听一听,不过今天会来,也是收到秦玉明的邀请。”
岑慕:“怪不得,今天台上的那位,唱的很好听吧。”
闻言,傅叙白扯唇轻笑,不甚在意地回道:“还好。”
岑慕:“秦玉明没跟你提过那位?”
傅叙白:“没有。”
他停顿两秒,然后轻声道:
“不过看你倒是分心,跟你那朋友聊了很久,不喜欢还要来,是不是也是被你那未婚夫邀请来的?”
岑慕有点惊讶。
她自认为还算是有素质,跟江卉说话的声音也很小,绝对不会打扰到别人。
没想到,傅叙白竟然注意到她们这边了。
她当时还以为他看戏看的很专注,没想到,他也分心了。
见岑慕眸子圆睁,傅叙白淡淡解释道:
“喝茶的时候,偶然看到你那边了。”
岑慕撇唇,说了实话,“我的确是不太感兴趣。”
傅叙白浅笑。
他是聪明人,别人的私事,他向来懒得参与。
不过秦玉明那点事儿,他倒是有所耳闻。
今日岑慕坐在他车上,忽然提及这事儿,不知道是不是争风吃醋,傅叙白缓了缓声,像是故意转移话题,视线挪到她脚边的那把油纸伞上,“这是你画的?”
岑慕点头:“对。”
她的绘画风格,很有个人特色,也颇具灵性。
傅叙白之前倒是听说过她有这个爱好,所以一眼便能看出来这是她亲手所绘。
话题既然聊到这里了,岑慕便顺势客套道:
“傅先生要是喜欢,改天我送你一把。”
司机在前面沉默的开着车。
车内只有雨点敲击车窗的清脆声响。
男人食指搭在额边,视线懒散睨来一眼,随口应道:
“好。”
当时傅叙白并未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他那时候想着,无非是一把油纸伞,想买随时就有,但若是岑慕想送,他也不好拂了她的面子。
但他后来才知,岑慕送他的那把伞,却是天底下独一无二,再无可复制的心意。
车程不算太久,只用了二十多分钟,就把岑慕送到家。
她住的这地方,是江城一处有名的园墅。
透过车窗,可以看到园内耸立的树木和高挑的檐角,雕花木门半开,园内恢弘大气,青石小路一眼望不到尽头。
岑慕下了车,站在车前弯腰看傅叙白,“谢谢你今天送我回家。”
车窗摇了下来。
傅叙白坐在车内看她,“今天下雨,我就不进去叨扰岑老了,改天再来拜访。”
岑慕:“好,那你路上小心。”
雨夜中的迈巴赫并未多做停留,把她送到门口之后,便毫不留恋的开车离去。
岑慕呼出一口气,然后打开伞,往别墅内走去。
走过很长一段小路,她才进入家中。
长廊墙壁悬挂着一副拍卖得来的高价浮雕山水画,还是岑慕十八岁生日那年,岑老爷子专门为她拍下来的。
客厅里面静悄悄的。
保姆阿姨接过她手中的伞,轻笑道:
“外面下了雨,刚才夫人还念叨着你怎么还没回来。”
岑慕身上没什么雨意,反而还很干爽,她往客厅内探头看了眼,问道:“我妈人呢?”
“等你等了阵,后来等不住,上楼休息了。”
岑慕上楼回自己的房间,按照惯例洗漱换睡衣。
一通流程下来之后,岑慕换好睡衣卧在床头刷手机敷面膜。
此刻心情才彻底好起来。
屋内香气是她喜欢的白茶香,睡衣款式也是前些日子刚购置的银蓝真丝吊带睡衣,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岑慕觉得这样在家当一辈子独生女也挺好的。
可惜岑家就她一个后代,要是她再不传宗接代,就真的要绝后了。
江卉预计她此刻应该到家了,发消息给她问她后续情况如何。
岑慕无奈地告诉她没有任何进展。
她本是想着等听完戏,跟秦玉明打开天窗说亮话的,可看秦玉明那架势,像是故意躲着她。
岑慕想了会儿,像是恍然大悟,猛然反应过来。
秦玉明不肯主动开口,也不愿意挑破关系,就是怕两家人为难他。
这时候她要是主动开口,被批评的人肯定是她。
本来好好的婚约被她破坏,这责任肯定到不了秦玉明的身上,到时候秦玉明顺理成章解除婚约,无理取闹的人反而变成她了。
岑慕一想到那场面,就觉得咽不下这口气。
可眼下她也没有他跟别人交往的证据。
岑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