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时微拦腰抱了起来,“就是因为唱得难听,所以不给你唱。我也是要面子的。”
突然的腾空,让时微慌了神,但惊慌稍纵即逝,因为她立即抱住了卞睿安的脖子。
她贴在卞睿安的锁骨上乐呵呵地想:卞睿安的脖子是全世界最靠谱的脖子!
卞睿安把时微放在沙发上,却被她勾住脖子不舍得放。时微手指交叉,又往下用了几分力气,声音飘渺轻柔,像是要勾魂索命:“你中了我的圈套。”卞睿安顺着她的力道低下头,肘关节抵在沙发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换一个角度看,时微也是被他双臂环绕着的,卞睿安低声问:“怎么不是你中了我的圈套呢?”“我聪明啊,"时微闭着眼睛说,“不像他们,笨笨的。”
“他们是谁?“卞睿安问。
时微答非所问:“他们喜欢我。”
“喜欢你就笨了?那我一一”
卞睿安说到这,只感觉后颈一沉,是时微勾着他,挺起了上半身。时微贴在他耳边,反复唤着他的名字,两只手臂越抱越紧,嘴里稀里糊涂地说着话,说得挺认真,但卞睿安除了感受到耳边热气蓬勃之外,再没听清半个字。他从头到脚都要烧透了,他简直担心自己会在这个夜晚里化成一杯士、一捧灰。
第二天时微是在卧室醒来的,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衣服。
她没有任何宿醉的不适感,所以得出了自己酒量还不赖的结论。
左右闻闻,衣服头发上还残留着酒味,不是太美妙的味道,她皱了皱鼻子,立刻跨到浴室里,打开淋浴喷头,将自己从头到脚好好清洗了一通。
水花打在脑袋顶上,她闭着眼睛努力回想昨晚发生的事。
时微恍惚记得,段嘉木和程玉生给她表白了,秦清河与卞睿安合唱了一首歌,卞睿安的歌声她记忆犹新,毕竞那魔音贯耳,想不记得都难。
她抿着双唇笑了笑,呼吸时不小心吸入了零星泡沫,泡沫是从头顶滑落的,带着洗发水的味道。这瓶洗发水,是集训回来的第三天晚上,跟卞睿安一起去逛超市时买的。站在镜子前擦拭身子,注视着玻璃中的自己,时微忽然发现,昨晚的记忆残缺了一部分。比如,她是如何回的家,回家之后又干了什么,最后是怎么躺在床上,又是怎么脱的鞋、脱的袜、盖的被子。
擦干身子穿上新衣,时微重新回归清洁干爽,精神饱满地走出卧室,她楼上楼下转了两大圈,甚至还去外头花园搜寻了一番,都没瞧见卞睿安的影子。
她从花园进入客厅,正好碰到从厨房出来的陈阿姨,陈阿姨笑着说:“早饭在厨房,要吃吗?我给你热一下。”时微摇头:“暂时不饿。"她往楼上走了半步,又退回来,“卞睿安出去啦?”
“没有吧。"陈阿姨说,“可能还睡着,一直没见着人呢。”
时微点了个头,就上楼去了。推开卞睿安的卧室门,她前脚刚进屋,卞睿安后脚就伸出手臂押了个懒腰,然后揉着眼睛坐了起来:“早啊。”
时微走过去“唰!"的一下拉开窗帘:“你怎么才醒啊?”
“你好意思问。“卞睿安抬起右臂遮住眼睛,“几点了?”
“十点。"时微说。
他马上闭眼向后一倒:“那我再睡会儿。”时微有话要说,然而刚刚张嘴还没发出声音,床上那人就已经睡了过去,颇有她往日的风范。无奈之下,时微只好将窗帘重新拉上,不声不响退了出去。下午三点,她抱着西瓜在大沙发上玩手机,卞睿安终于起床,缓步从楼上走了下来。
时微冲他招手:“来吃西瓜。”
卞睿安看了眼西瓜,没什么胃口:“有饭吗?”时微点头:“你饿啦?”
“陈阿姨呢?”
“午饭做好她就拉着行李箱回老家了,之前不是请了假吗。”
卞睿安随口嘟囔:“怎么又请假了。"眼神里还藏着疲惫。
“你不想动啊?"时微把西瓜放回茶几,叼着勺子站起来,“那我帮你热。”
卞睿安跟着时微去了厨房,加热午饭的同时,卞睿安把昨晚,准确来说,是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情,挑挑拣拣跟时微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