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细瘦矮小的短发女孩子。
这两个人沈南皎都不认识,他搞不明白薛庭笙为什么要看这两个人,觉得莫名其妙一-正当沈南皎困惑时,薛庭笙抓住他胳膊往旁边一躲,避开了窗囗。
两人在窗户边挤成一团,挨得很近,薛庭笙几乎是贴在了沈南皎胸囗。
这令沈南皎不得不注意到薛庭笙,他顿时没心心思关注那两个人了,眼睫一垂,就看见薛庭笙半张脸贴着他胸口的衣襟。
那窗户大开着,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吹得室内烛火摇曳。
烛火的光是那种很温暖的橘黄的色调,摇晃着,穿过薛庭笙脸颊侧垂下的碎发的间隙,照在她脸上,照得薛庭笙苍白的皮肤都有了暖意。
但仍旧很白,白得像一张纸,没什么血色,偶尔她情绪激动起来,脖颈上青色血管微微跳动,脸颊上的红血色也攀岩上来。
红,黛,白,三色边界分明的交织在薛庭笙这个人身上。
边界过于分明的颜色会让一个人显得很冷冽,但是今夜烛火昏暗,沈南皎自高处垂眸低望,看见薛庭笙那双黑琉璃似的眼珠里浸着火光,是一簇暖和晃动的昏黄色。沈南皎咽了下口水,好像囫囵咽下去一颗心脏,胸腔里咕咚咕咚跳得飞快,心跳声撞得他脑子有点发晕,不自觉抓住了窗户框的边缘,指节用力到泛白。他脑子里不合时宜的想起了翠钱镇客栈。
在翠钱镇客栈里,有一回沈南皎去洗澡,在汤池子里撞见薛庭笙一-她肩胛骨往下都泡在热水里,那热水是奶白色的,有很潮湿的荷花香气。
而薛庭笙的肩背线条却削瘦伶仃,如一支荷花笔直的花/茎。
夜是黑的,烛光是亮的,薛庭笙的肩膀苍白得像一张白纸裁出来的,让人担心她泡在水里会不会被水浸坏。薛庭笙还歪着脑袋,从窗户缝隙间往外看一一忽然额头上感觉湿润润的。
她伸手摸自己额头,“下雨了?没下嗯?”她盯着自己手心,发现自己手指上蹭到了湿润新鲜的血。
薛庭笙没往沈南皎身上想,还以为屋顶上倒挂着一个在流血的索命鬼,所以抬起头来往天花板上看,意图一探究竞。
结果一抬头,就看见沈南皎表情呆呆的挂着两管鼻血。鼻血已经流过他嘴巴和下巴,滴滴答答淌到衣襟上。薛庭笙和他贴得太近,所以也有一些滴到了薛庭笙的额头上。
他不知道在发什么呆,不去擦也不去舔,长长的眼睫毛半垂着,血迹蜿蜒在他人中与嘴巴上,薛庭笙光是看见,就觉得自己口腔里尝到了那种涩而腥甜的气味。她愣了愣,不明所以,怀疑沈南皎是不是被什么她没有察觉到的妖怪勾走了魂,所以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沈南皎?″
他很快的回过神来,一下子站得笔直,用自己袖子快速在鼻子底下乱擦一气。
沈南皎给自己擦鼻血倒是比给别人擦要擦得干净,但也没有特别干净,鼻子旁边和左边脸颊上留下几道暗红色调的影子。
他擦完鼻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嗯嗯,我在,怎么?你看见人了?”
薛庭笙:“……嗯,人出来了。不过它警惕性很强,我们不能直接站在窗户边看。”
沈南皎:“这样啊。”
他扭过头去,顺着薛庭笙目光的方向往外看,仍旧只看见那白衣青年,和跟在他身边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