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感觉,沈清予才缓缓睁开眼睛。
眉头紧皱,鼻息间浸满了消毒水刺鼻的味道,眼前视线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望着眼前洁白的四周,她立马反应过来是在医院,只是不知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了。
病房内只有她一人,她张着干涸的嘴巴,半撑着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
同一时间,门边响起一道啪嗒声,紧接着几道较轻的脚步声缓缓走了进来。
手上动作顿住,沈清予本能抬眸看去,男人颀长的身影正好闯入视线,而身后跟着还有医生汇报的声音。“您放心,沈小姐目前情况来看是过度疲劳,且因伤口较深,失血过度而导致的暂时性昏睡”
她眨着眼,视线落在男人衬衣上沾着血渍,长睫微敛,不动声色地瞥了下唇角。
瞧着床上清瘦的女生,段聿憬抬手打断医生的话,薄唇张合,温声问:“怎么坐起来了?”
视线下移,望着新换的纱布再一次蕴着血渍。周遭气温像似瞬间冷了下来,隔着金丝镜框,漆黑的眸色似有若无地落在渗血的手心。
察觉到男人视线,沈清予这才注意到手掌缠着的厚厚纱布,隐隐血色格外惹眼。
牙齿紧咬着唇角,她下意识将手藏在身后。动作太自然,以至于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什么要藏起来。
过了一会儿,床尾男人再次冷声开口:“伤口裂开了,麻烦再帮忙看一下。”
话落,墙后一众医生瞬间涌来,顶着身旁凛冽的视线,一点一点替她拆去纱布,确认好缝的线没有崩开,又换了新的纱布绷带重新缠上。
期间,沈清予低眸看了眼掌心的伤口,许是缝了线的原因,本纤细白嫩的手掌变得格外丑陋。
视线移开,她紧抿着唇没说话。
医生动作很快,弄完之后又交待了几句便出了病房。人一走,偌大的病房再次陷入原先的趁机。沈清予抬眼看了眼,才发现男人仍站在原地,视线落在她身上似是在想着什么。
第一次。
这是她第一次在段聿憬面上看到其他情绪,虽然并不明显。
许是觉得新奇,她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段聿憬随手扯过凳子在病床旁坐下,问:“看我做什么?”
沈清予小幅度摇头,而后又张唇轻声唤道:“二叔。”闻声,男人看向她。
她体质不好,而此时因虚弱的缘故,本就轻清的嗓音更柔了些,“谢谢您,这次是真心的。”
四周太静,仿若连一旁输液器液体低落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漆黑的眸色在女孩身上打量,最终仍是落在没有血色的颊边上。
他伸手替她整理着发丝,不由得笑问:“以前都是假的?”
“也不是。“她摇头,强忍着内心的刺痛想了想,低声道:“以前也是真心的。”
毫无营养的对话。
她用另一只手将发尾全部捋到另一边,侧眸望向窗外阴沉的天色。
本以为两人对话就此结束,可下一秒,男人低沉的嗓音仍是响起,只不同的是,换了个话题。
他问:“怎么弄的?”
沈清予侧过身,视线随着男人落在受伤的手心。垂下的长睫遮住眼底情绪,她声音很轻,似喃喃:“做噩梦,不小心用力扯住了。”
或是觉得可笑。
男人扯唇轻哼声,冷眼看她:“一直维护的男朋友,就是这样对你好?”
隔着镜框,段聿憬眼神淬着明显寒意。
提到程旭哲,沈清予明确感觉内心的痛感更加明显。她侧过眸没去看他,目光仍落在自己掌心。有意无意地呢喃:“伤口这么深,会留疤吧。”
她既不愿说,段聿憬也没再问下去。
沈清予自然也察觉到。
她知道段聿憬对自己来说不过一时兴起,她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过是一时新鲜劲儿。看到了就当个乐呵,看不到也免污了眼。
段聿憬伸手摩挲着女孩指腹,淡淡说:“嘱咐过医生,不会留疤。”
很平淡的语气,但听到这句话时,她内心紧绷的弦仍是松了下来。
沈清予点头,似是想到了什么,视线再次落在橘黄灯下的男人。
没人不想跨越阶级过不属于自己的生活。
他的长相与地位,无疑是她这辈子都无法遇见的人。可偏偏这样的人,会愿在她身上停留视线。她想不明白,北京从不缺长得漂亮的,像他这样的人身边什么样的女人都没有,怎么会偏偏和她纠缠上。“二叔。"她仍是望向他,轻声说:“像我这样的人,您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吗?”
眉梢上扬,段聿憬像似打趣地看着她,可嗓音仍是没什么情绪:“除了你这个人,我还能得到什么?”沈清予没想到他这么直白,但话既然是她挑明的,也没和往常躲躲藏藏。
“我不明白。“她说:“你我差距过大,我对你来说没什么价值。我这个人…也没有。"说话,她顿了秒,想了想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