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目光下移,只见她手上捧着一件木质刻纹锦盒。
她礼貌撑唇笑,轻声问:“怎么了?”
服务员将手中的东西往前递了递,“您东西忘前台了。”
东西?
视线再次落在眼前的木质锦盒,平日里虽常接触各种锦盒,有的或是外表几乎一致,但笃定的是这件她并没有见过。
沈清予小幅度摇头:“这东西不是我的。”
服务员语速极快,虽不解仍继续说:“段先生临走前特意嘱咐,说这是您的物件,让您记得带走。”
段?
段聿憬吗?
面色微愣,沈清予微张着唇刚想拒绝,随即想了想还是接了过来:“谢谢,麻烦您了。”
服务员颔首说没事,之后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等周遭没了人,程旭哲琢磨似的端详着眼前盒子,问:“段先生是谁?”
“你没来之前碰到的顾客。”她随口应着,抬眸发现男友眼神微变,直盯着她。
沈清予反应过来,下意识张唇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发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很微妙的感觉,明明没什么,却总觉得她好像背着程旭哲做错了什么。
程旭哲换了只手开门,原本牵着女友的手现抱着他带来的花束,而一旁女友手上则拿着其他男人送的物品。
想到女友工作环境以及接触的人,一时间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过了会儿,他问:“他经常送你东西吗?”
沈清予自然听出了身旁人话里的情绪。
“第一次,就是物品丢失那位。”她摇头,放软的语调有意无意地哄着,“可能因为这件事交由我负责,这次又偶然碰见。”
这一刻,手中的锦盒如烫手山芋,而她也只能想到这个较为合理的理由。
话落,她看了眼手上物品,补充道:“看着就贵重,我找个时间还给人家。”
说完后,像似烦躁地扯了下唇角,她讨厌工作之外的任何繁琐事情。
虽心里有些不舒服,但程旭哲知道两人之间彼此的感情,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过。
他相信,他和清予一定会相依到老。
“行,也别得罪人家,到时拿些礼品过去说清楚。”想到对方的身份,又道:“虽然人家可能什么都不缺,但咱该有的礼数不能缺。”
沈清予觉得这句话奇怪,但也没当面应下或拒绝,“我到时看着办。”
繁华的街道人潮如织,大多都是下了班的年轻人和朋友结伴玩乐。彼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去,四周闪烁的霓虹灯昼夜而亮,抬眸望去那刻莫名觉得刺眼。
沈清予不适地眨着眼睛,侧眸看向别处。
她不是喜欢热闹的人,尤其是在疲惫工作一天的情况下,这点程旭哲是知道的。
从餐厅出来后两人转身逆着人流而走,到行人较少的位置便随手拦了辆车回去。
为图方便,他们特意把房子租在城南那块,距离两人工作的地方始终,都处于不远不近的状态。
回到家后程旭哲接了通电话回自己房间忙碌,沈清予独自在客厅坐着缓了会儿神,之后才拿着换洗衣物去洗漱。
出来后路过男友房间门口,隐约听到里面仍有较低的说话声,她便回了自己房间。
秋季昼夜温差大,秋风吹动的枝叶发出呼啸的声响,尽管是在窗边偶尔也能感到缓缓秋风袭来。
瞧着外面飘零的落叶,她随手扯过飘窗的毯子披在身上,又俯身拿过一旁锦盒。
打开的瞬间,一串项链碧绿吊坠项链出现在眼前。
就算是不了解珠宝的人也一眼能看出价值不菲,尤其是中间高冰晴绿蛋面,无论是台面或是亭面,几乎是无可挑剔高品质的,更别说一旁镶嵌的碎砖。
微弯的指尖摩挲着项链冰凉的吊坠,沈清予垂下眼睫,牙齿下意识紧咬着唇角。
因职业的特殊性,她一眼便能预估到这条项链的金额。
她们这个行业服务的多为富豪人士,平日里随手送个小物件也是有的,但那些都在老顾客且对对方有一定价值的情况下,送的也小玩意儿也不值钱。
况且,林诏也明确说过不准收顾客的东西,哪怕再不值钱。
可眼下。
视线又再次落在安静躺在手中的项链,窗外光影渗进,落在晴绿的宝石上。
结合男人今日的一番话和项链,反应再迟钝的她也明白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沈清予不是傻子,知道自己的样貌姣好。平日里没少有顾客对她暗送秋波,更有的仗着自己家里有点本事偷偷威胁过她,不过这些都被她解决了,那些麻烦的则交与林诏处理,可那些从没像现在这般棘手。
她垂下眸,望着锦盒底部放的玫红色花瓣。
许是闷热不透气的空间下,原本鲜艳的花瓣已经有了凋零的现象。
眼神偏移,这朵花瓣和不远处桌面上的花束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