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曳的枯树立在窗外,而男人那辆车正好停在院子里,从这个方向望去一览无遗。
疑惑解开,她垂下眸,继续整理着手上的东西,“齐先生,是想说什么吗?”
“都说了多少次,不用叫我齐先生。"齐明睿不满地啧了声,接着之前的话继续说:“他这个人心思重,没人能琢磨出他的心思,就连他大哥也是。”
齐明睿没多想,将想说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你跟在他身边,段家那些人知道不会给你什么好下场,日后若分开,可能连北京都待不下去。”
再迟钝,沈清予也听出了对方话里话外的意思。她合上面前匣子,长睫遮住眼底翻涌的情绪,“我和段二叔的关系和齐先生您是一样的,您怕不是打听错了。”舌尖顶着左颊,齐明睿挠着耳廓,满不在意地耸肩,“我真觉得你这人不错,今天就当我冒犯了。日后要在北京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我。”
说着,他咧唇笑,“和段家对抗不能,但其他的我能帮。”
不等她答话,齐明睿起身示意锦盒,只留下一句“这件先暂存你们这里"随后便转身离开。
瞧着人离去的背影,沈清予摇了摇头,心中暗想还是不把他介绍给京迪了,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当然,也可能是她想多了。
整理好房间的东西,她拿上锦盒出去递给门外守着的项云,“登记好放藏室,我去林哥办公室一趟。”“好。“项云接过连忙朝楼上走去。
窗外响起汽车轰鸣声,是齐明睿驱车离开的声音。外面天色渐暗,沈清予先回了休息室换上平日里穿的衣服。
办公室内。
林诏正与段聿憬谈论着市面上最新发生的一些事情。沈清予出现在门口的时候,林诏正说得激烈,而对面男人姿态懒散地坐着,外套随意挂在一旁,扯下的领口松垮掉落。
他面色淡漠,时不时应一句,指尖夹着燃烧的烟尾,烟雾顺着飘起。
望着眼前这一幕,她不禁想起齐明睿刚说的一番话。她和段聿憬之间的事情,他又怎么会知道。林诏是最先发现她的。
“来了。“他起身,伸手朝一旁气质矜贵的男人示意,“二叔,那您和清予先过去吧。”
“成。“段聿憬侧眸朝门外女生看了眼,起身拿上衣服,温和笑说:“林总,人我先带走。”
沈清予站在一侧,挪动着脚步给男人让出了位置,临走前,她微颔首同林诏说了声再见。
从品缘阁离开后,山间已完全暗了下来。
与外界寒冷相比,车内温度适宜,甚至有些燥热。望着外面不断倒退的景色,沈清予侧眸看向一旁正目不转睛开车的男人。指骨分明的手指轻轻抵在方向盘,另一只手肘随意抵在一旁窗框,昏暗的车窗倒映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
藏在衣服下的手指紧攥在一起,她抿着唇,犹豫间低声问:“二叔,你想吃什么吗?或者你选餐厅。”她身边接触的有权有势的人,唯一关系好的也只有宋京迪。
但宋京迪平时大大咧咧对吃的东西一点也不挑,平日里虽然也去高档餐厅里吃饭,但也会跟她去街边苍蝇馆吃,闲聊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可眼前这人,她实在不敢揣摩。
趁着间隙,段聿憬转头看了眼女生抵在窗旁的手心,温声道:“你还在忌口,找一家口味清淡的就好。”表情微顿,她无声地眨着眼。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导致她快忘了这件事,有那么一瞬,她沉寂的心有些触动,但很快转瞬即逝。夜里寒风呼啸的声响格外高昂。
沈清予最后也没选出餐厅,还是跟着男人来到山脚下靠近市区一家餐厅。
餐厅十分雅静,两人跟着侍应生来到包厢刚坐下,服务员像似准备好了似的开始走菜。
期间两人谁也没有张口打破这场宁静,沈清予侧眸望向窗外的繁华光景,车水马龙缭乱的眼前,她偶然发现这里能同时看到天坛和天安门。
他问:“瞧什么呢?”
包间门被合上,此时偌大的房间只有他们两人。沈清予指了下外面光景,如实道:“这里能看到天坛和天安门。”
段聿憬顺着看了眼,弯唇笑了声没说话。
视线又再次落在眼前女孩身上,他问:“手好点了吗?”
“好多了。”
“明天陪你去拆线。”
听到这句话,沈清予不禁抬头,想说些什么,但碍于男人漠然的情绪不好说。
“这次不会了。”
段聿憬低笑,声音放的很轻,似在交待:“那天有事儿,今天空下来就想见你。”
很怪异的氛围。
沈清予小幅度摇头,抿唇说:“不用麻烦,我自己去就行。”
话音刚落,她怕男人再说些什么,刻意岔开话题:“二叔,关于拍卖行的公司我从中挑选出了三家,其中两家公司在国内……”
许是紧张的原因,她语速很快,可还是被男人打断。“沈小姐。”
周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