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孤独到老的打算。可遇到程旭哲之后,她瞧着阳光下少年笨拙的逗她开心,便忍不住幻想,以后的生活有他或许也还不错。但她和程旭哲之间,终究还是败给了现实。或许,就如那老道所说,她是生不逢时的人,那就该独自死去,不该去奢求命里不曾有的欲望。从小她就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难过不属于渴望生存的苦难人。
临出门前,沈清予从冰箱里拿出消肿的仪器抵在眼眶四周,那时宋京迪还没醒,房间里放着她平日里睡前常听的广播。
她朝好友卧室望了眼,从口袋里拿出一支简单生锈的钥匙放在餐桌上,留下一张便签。
[如醒来时间赶得上,帮我去景晨巷找程旭哲把其他东西拿出来,多谢。
沈清予】
一切弄完后,她瞧了眼窗上附着的寒霜,又回房间换了件白色的羊绒大衣。
气温将近零下,冬日的早晨雾蒙蒙,吹拂的寒风仿佛里面掺着冰碴,落在颊边隐隐作痛。
她垂眸抬手扯了下围巾,巴掌大的小脸瞬间被遮住一半。
昨日预报说今日傍晚北京会迎来急降雪,不少市民听到这条播报格外激动,期待着一年一度的雪景。可期待中,又有些后怕。
受台风影响带来的急降雪,恐怕会是北京近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沈清予独自走在路边,望着四周来往裹着严实的老人,大多都牵着孩子说着晚上那场即将到来的大雪。隐约她也听到一些哄孩子说的话术,尽管知道是骗人的,但她内心不禁也有些期待。
可今年下雪,她估计要一个人过了。
耳边摊贩叫卖声越来越清晰,沈清予长叹了口气,调整好情绪走出了小区。
而在这充满浓浓烟火气的街道上,停放着一辆连号的劳斯莱斯,车旁站着一位穿着西装的年轻男性,可能是气质不符的原因,只一眼便给人一种司机的身份。在北京这座卧虎藏龙的城市,尽管见多了豪车和有钱人,但每每看到这一场景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脑海中幻想着自己是车里面坐着的人。
隔着寒雾,沈清予看到的时候本能顿在原地。瞧着那辆停在寒冬的车,她不禁想起昨晚的对话,模棱两可,话里话外都隐隐透着威胁。
男人气质闲散,漆黑的眸色落在别处,语气比以往都要淡漠:“我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锅底沸腾的声音环绕在两人耳边,无形的压迫力不断蔓延,沈清予紧攥着手心。
过了一会儿,她像似想到了什么,张着发哽的喉咙,声音放的很低:“那你能给我什么?”
男人低笑了声,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你能想到的一切。”
沈清予头埋的很低,发颤的嗓音似在呢喃:“可我只想安静的生活。”
“什么样的生活靠自己选择,现在生活平稳,可日后不一定。"段聿憬声音寡淡,漫不经心道:“跟了我,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给你,若看不惯那位对你很好的前男友,我可以帮你解决。”
本以为昨晚过后他不会再来找自己,可没想到……远处司机也看到了她,俯身和车内人不知说了什么,抬脚朝她这边走来。
抵在腰前的手指拢了拢外套,沈清予紧抿着唇,似想到了什么,朝对方走去。
见了这么多面,昨天她才知道段聿憬的司机叫李声,比她要大几岁。
“李哥。"寒风灌进,她捂着嘴巴忍着咳嗽之意,颔首同对方打着招呼。
“沈小姐,您叫我小李就行。"李声摆手,指了下车的方向,又道:“先生在等您,外面冷,先过去吧。”车窗贴着漆黑的防窥膜,沈清予抬头看了眼,似乎想要看到些什么。
她没再多说什么,跟在李声身后上了这辆人人都艳羡的车子。
车内狭窄,清冽烘热的气息瞬间涌来包裹着她。她散开紧拢的外套,余光悄看了眼一旁闭眼假寐的男人。
薄唇微抿,平稳的气息像是再无声说着等了许久。忽然,男人睁开眸色,侧眸朝她看来。
有那么一瞬,沈清予被看的慌了神。
她强装着镇定,张唇轻声道:“二叔,您今天怎么过来了。”
随着车子发动的同时,中间隔板也随着升起。交叠的长腿放下,段聿憬递了块毯子递给女孩,“说过今天要陪拆线,总不能再失信。”
沈清予拆开毛毯随意搭在膝盖上,可再听到男人话时,手上动作仍是顿了秒。
她紧抿着唇,侧眸问:“今天不忙吗?”
“哪有陪你重要。”
他低笑着说,丝毫未提昨日发生的事情。
那种感觉,就好像昨日发生的种种只是她夜里的一场梦境。
她微张着唇,刚想说些什么,男人低醇的嗓音又再次响起。
段聿憬伸手替女孩整理着掉落的毯子,淡声问:“吃饭了吗?没有先带你去吃饭。”
“不用,我现在不饿。”
她低头看了眼仍是被缠着的手心,小幅度摇头拒绝,“想先去拆线,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