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来,这句话依旧还似一把刀插在他胸膛,让他拔不下来。
如今从她嘴里再次听到这一声「玩」,沈屹骁眼底波澜骤起。
他不知道她所谓的「玩」究竞从何而来,外人这么想他看他也就算了,她作为当事人,怎么就看不清他的心。他视线紧紧缠着她的眼,浮影重重里,沈屹骁紧绷的脸部轮廓突然松了,随之松开的还有他的手,然而只有一秒,转瞬即逝从她手腕松开的那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搂住了她的腰。
夜浓心脏来不及紧,就被他指掌及手腕的力量带入了他怀里。
胸前的松软抵着他紧实的胸膛,有一种密不透风的窒息感。
距离太近,夜浓抬头想要看清他表情,甚至需要把腰身连着后颈往后仰。
刚刚还噙着两三分笑意的男人,眼底突然就沉出了暗色。
夜浓下意识吞咽了一下,“松手!”
她一手抵着沈屹骁的胸膛,一手去掰他的手,但是徒劳,既推不开也掰不掉。
又恼又窘下,夜浓脸色微微红了,说出口的话更是急出厉色:“我让你松手!”
沈屹骁却仿若未闻,充满力量感的手臂圈着她的腰,带着不容置喙的禁锢,强势将她锁在自己的手臂与胸膛间。“当初你让我松手的时候,我是怎么做的?”夜浓心脏一紧,回忆顿时翻山倒海。
当初他不仅没松,还将她抵在墙上强吻。
来不及压下胸腔里的怦怦声,夜浓用尽眼里所有的凶意瞪着他·“你敢!”
沈屹骁垂眸看她的目光大胆又直白:“为什么不敢?”听他这么一说,夜浓在他怀里挣脱的力道更重了:“你今天要是一一”
话还没说完,她下巴就被沈屹骁的指掌锁在了虎口间。他吻得很重,暴烈又急切,强势抵开她紧闭的牙关,掐着她的下巴深吻着她,哪怕被她咬破了舌尖,都没有因为那钻心的疼而放开她丝毫。
舌尖勾缠出放肆的水声,磨过她舌面,抵入她更深的囗腔。
从挣扎到意识放空,再到奋力抵抗。
可是腰被他箍得太紧,夜浓想躲却躲不开分毫,一声声的“唔"音从她嘴角溢出来,全身上下好像就只有双手是自由的,于是攥成了拳,一下又一下地砸在他肩膀。这个吻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失控的色彩,分不清是报复还是情动,但沈屹骁却清楚地从自己的发狠中感知到心底的迫不及待。
太久了,真的过去太久了。
可如果真的那么久,为什么一碰到她,过去的一帧帧一幕幕还是那么清晰地在他记忆里翻滚。
十几秒的一个吻,漫长又短暂。
一个想从混乱中剥离,一个流连出意犹未尽。彼此都压着巨大的情绪。
放开她时,两人都气息微喘。
夜浓眼底的怒意盖过了羞红的眸光,可即便这样,她也依旧像一朵伶仃的,被雨打湿的初春桃花。沈屹骁依旧搂她在怀,目光凝在她脸上的同时,他伸手用指腹想去蹭掉她唇上的水光。
然而夜浓却把脸一偏。
沈屹骁的手指在她脸颊边落空,他眼里映出她满脸的倔强,和五年前在宿舍楼下一样,求她的话说尽,却落得她一个轻飘飘不为所动的冷眼。
血淋淋的记忆,让沈屹骁搂着她腰的手臂突然收紧。圆挺的胸脯顿时在他心口埋出最隐晦的形状。密不透风的窒息感再度袭来,夜浓只觉心脏都缩紧到了极限。
偏过去的脸转回来,夜浓用怒意将眼底的羞窘盖住。深色的眼眸看了她数秒,沈屹骁悬在半空的手指重新擦在她殷红微肿的唇上。
知道自己的反抗只会迎来他愈加的强势,这次夜浓没再有动作,压着内心的动荡,任他指腹在自己唇上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两个来回。
也正是她的顺从,让沈屹骁满意似的松开禁锢在她腰上的手臂。
得了自由,夜浓一连几步退离他数米。
如果不是道德约束,夜浓恨不得将口中沾了他的口水与气息都唾在地上。
她用手背用力蹭着自己的唇,动作满是嫌弃。沈屹骁看着她,话音里带着揶揄:“要给你买几瓶簌囗水吗?”
除了剜他,夜浓还想踹他。
但是她也知道,这个时候所有的气愤都只会助长他嚣张的气焰。
她太了解他了。
所以她下巴一抬,噙笑戏谑:“沈总的吻技和二十岁的小弟弟比起来,还真是差强人意。”
以为自己这句话会刺激到他,谁知对面那人却面不改色,甚至还笑出一股子的慵懒悠闲:“若真论起吻技,夜小姐也和我的上一任,上上一任没得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