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开得足,夜浓脱下外套时,服务生送来菜单。“一份海鲜炒饭,一杯果汁。‘
她现在没什么多余的心情,只想将饥肠辘辘的胃填饱。服务生走后,夜浓又将那张看似硬实实则质地柔软的乳白色卡片拿到手里。很奇怪,看到这四个字时,明明是那么的深信不疑。几分钟过去,她突然又开始不确定。
夜浓照着快递单上的寄件人电话,拨了过去。“你好,东沈集团。”
不算意外的回答,还是让夜浓心脏缩紧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打错了。"
电话挂断,她目光偏转,视线刚一落到旁边的玻璃盒,她就怔住了。原本的透明玻璃球竟然变成了墨蓝色。
她顿时想到早上那个蛋糕。
圆形糕身,立在墨蓝色的蛋糕底座上。
和这个玻璃球,异曲同工的像是一个系列款。凝眸间,放在一边的手机震了。
是一串没有存进通讯录的陌生号码。
“喂?’
“是我。
短短两字,让夜浓胸腔莫名紧了紧。
她掌心压在心口,将情绪调整才开口:“什么事?"偏冷的音色让沈屹骁拿着手机的手指悄然握紧。黎雪说的那些话原本让他心头积了浓浓的郁气,但是也让他后知后觉意识到另一件事。
就是那个落雨的晚上,他在环鼎大厦门口看见的那个男人。这段时间,他一直以为夜浓将他拉黑删除是因为那个男人,原来不是,原来她是因为误会了自己和黎雪的关系。
这怎能不让他心生窃喜。
可是她此时此刻漫不经心又夹杂冷漠的语调,让沈屹骁抱有的那点侥幸突然就没“在哪?”他声音里有着明显的小心翼翼。默了几秒,话筒那边才传来声音。
不是--「要你管
也不是--「关你什么事
而是:“沈总有事吗?”
一句话,将他们的关系拉远至最初。
他喊她「夜小姐
她喊他「沈总」
沈屹骁只觉一颗心被宕至谷底。
如果说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在她心里掀起任何波澜,那之前他在办公室里跟她说的那些话,她也有恃无恐吗?
沈屹骁压下心底情绪,“我在你家门口。’虽然他刚刚有好一阵的沉默,但夜浓并没有挂断电话。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在期待什么,但是传来耳边的声音,让她心里蒙出失落。
她不冷不热地“哦”了声:“我不在家。‘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沈屹骁无奈到失笑:“非得这么跟我说话吗?’还好意思说她。
一个生日,做了这么多,只字不提就算了,就连寄张生日卡片,都不敢留自己的名字和电话。
偷偷摸摸的,生怕别人知道似的。
越想心里越堵得慌。
夜浓没好气:“沈总平时听了那么多的阿谀奉承,都听不腻?”整天就跟小炮筒似的。
还是醉酒了更惹人疼。
沈屹骁对她气不起来,顺着她的话说:“那你说两句给我听听?“送礼物怎么不见这么厚脸皮?
夜浓懒得跟他说:“沈总如果没有要紧事,那我就挂了。"“你这女人,“沈屹骁有些哭笑不得:“早上我怎么跟你说的,都忘了?”早上说了那么多,谁知道他指的是哪句。夜浓嘴角往下撇:“我酒后断片,沈总又不是不知道。”"都过了一夜了,还断片。
"那你现在回来,我再跟你复述一遍。
夜浓看着面前还没动一口的海鲜炒饭。
真不知这人哪来的底气,觉得自己比她填饱肚子还重要。"那你等着吧!
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夜浓就先挂了电话。自然也听不见拿着手机的人气出一声无奈。沈屹骁看着已经跳转回通话记录的手机屏幕。这么多年了,敢这么挂他电话的,还是只有她。电话挂得斩钉截铁且迅速,点的海鲜炒饭更是被她三下五除二解决。一口气将果汁喝得只剩浅浅一个杯底,夜浓眉心蹙了一下。她这么着急做什么。
然而她虽这么想,但却没有影响她离开餐厅的速度。只是没想到,刚走进一楼大厅,就看见了黎雪。那位,沈屹骁口中,和他并无关系,只是来喂猫的女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