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那张一贯冷肃公正的面上竟多了几丝潮红,过了两息,才继续道:“裴某今日来,是想问一问孟姨娘,可愿随我一起,离开李府?”
他败了孟韶欢的身子,孟韶欢是注定不能再留在李霆云身侧了。
“烦请——”孟韶欢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垂下面庞,低声道:“妾身来此,本就是被人胁迫,并非是真心想做小侯爷的妾,烦请裴公子救救妾身。”
听闻孟韶欢说“非是真心想做小侯爷的妾”时,裴琨玉心底里涌起了几分说不出的松快,紧绷的骨节都因此而舒缓。
他便道:“既如此,我便向李霆云讨了你,日后,我给你一笔安身的银两,随你去往何方。”
他倒是大方。
孟韶欢瞧着他的面,突兀的想起那一天木窗雨幕里,他与李霆云一起笑她的事。
现下倒是装的像个人了,其实心底里不知道怎么瞧不起她呢。
“谢过裴大人。”床榻上的小女子垂下眼睫,面上浮现出几分难耐:“可我,我现在...当如何诊治呢?”
她那纤纤玉指在被褥上轻轻抓过,似是某种暗示。
裴琨玉薄唇紧抿,面上还是一片冷肃,但耳垂却渐渐泛起红意。
他道:“无药可医,只能忍耐。”
幸好,第二次发病并不会像是初次那般猛烈,并不会爆体而亡,只会让人备受折磨。
孟韶欢似是难耐,在床榻间不安的扭动了一瞬。
裴琨玉骤然挪开目光。
第一次发生那些,是因药而起的一场乱事,这条错路,他定然不会再走第二次。
他现在要做的,只是将孟韶欢讨要过来,随后送的远远地,此生不相见。
他闭了闭眼,道:“今日太晚,待明日,裴某定会带孟姨娘离开此处。”
说完,裴琨玉转身,绷着脊骨落荒而逃。
孟韶欢远远望着他的背影,挤出了一声冷笑。
伪君子,她倒要看看,裴琨玉能装多久。
——
夜色下。
裴琨玉沿着廊柱离开时,李府旁处正闹得厉害。
那位庄大姑娘自从被关回来后便开始寻死,李霆云前脚刚到,后脚就见那位庄大姑娘拿着簪子顶着自己的喉咙,尖叫着喊:“我死也不会嫁给你,你敢过来,我便一死了之!”
庄大姑娘好歹是西疆郡守的嫡长女,身份尊贵,若是逼死了她,李家有理也变没理了。
李霆云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哼笑出声,道:“庄大姑娘可是要见你那位好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