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行了个礼,便静静的退下。
等到院子里,径直走到江初月跟前,俯身。
“江郎君,奴婢冒昧打断您一下,请您听我说几句话可以吗?”
江初月恼的是沈长乐,却不会迁怒她的贴身侍女。
听她这样说,十分客气的点了点头。
“那奴婢就直说了。”
荷风道:“奴婢是所有人中最早到殿下身边服侍的,自认对殿下还算了解。奴婢不知道您和殿下是因为什么产生了矛盾,但奴婢能看出来,殿下是在意您的。”
不去管面前的人听着听着就皱起的眉头,她继续说道:“但她是天子最宠爱的郡主,即使心里担心您,碍于面子,也很难说出口。”
“不管是因为什么,您来府上已成定局,就是为了自身考虑,您也要学着软和一点,只要您肯先低头,殿下一定不会过于苛责。”
荷风把心里话说完以后,再次俯身一礼:“奴婢这番话有些冒昧了,还请您不要见怪。”
江初月当然不会怪她。
她过来说这番话确实是出于自己的目的,但是,并不代表她的话就全然是为了明昭郡主和她自己。
江初月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能听出对方的劝告是带着真心的,有一份为他考虑的情谊。
所以他也没有敷衍了事,而是以实话相报。
“姑娘的一番好意在下心领,可是,若是真的在意,又怎会被面子困住?”
荷风忍不住道:“江郎君您说的不错,但是您面对的并不是寻常女子,而是国朝的郡主。”
“是啊,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我是卑微如泥的白衣。我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但是……”
他十分认真的看着荷风的眼睛道:“孟子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雠。”
“某终其一生,此身虽鄙,此心却永不会自轻自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