匣。”
……虽然我听不懂,但你这不都是快招认完了吗?
祈寒酥沉默了一下,撇过脑袋看向刚才被她丢入玉枕头的水池,眼皮子忽然跳了跳。
“你说的那个‘锁魂匣’是不是小臂长短,像个枕头一样,只要沾了血,就能引出一个吸人阳气的妖仙儿?”
“……”那唠唠叨叨的蒙眼年轻人像是忘了呼吸似的,凝滞了许久,才颤声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这些!该死,灭玄司在干什么!”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同时被割开放血的四肢又流出大量的鲜血。
“行了行了,你别动,我先给你放下来。”
酥饼不再啰嗦,三下五除二将那困住他的头发烫断。
“你……”
“别乱动了,我不是来害你的。喏,这玉佩是你的吧。”
在门口捡到的“证圣学宫”玉佩被塞到他手心里,这蒙眼年轻人虽然有疑惑,却也还是慢慢放弃了挣扎,任由祈寒酥给他包扎着。
姑且止住血了之后,祈寒酥又发现火把的光照耀下,他眼睛上的绷带下有一点点闪光,伸手拿指头在他眼窝附近摸了一下,被他反手捉住。
“你干什么?”
“你的眼睛是不是也遭了蛾子,才被唤婴姥姥抓来的。”
“还不是遇到你们盐江城的一个向导,说要给我们引路,却把我们引到这里来。”他恶狠狠地说着,忽然诧异地捏了捏祈寒酥的手心,“你的手怎么是暖的,你真不是巫嗣?”
“活人的手当然是暖的,我又不体寒。”祈寒酥追问道,“你们遇到的盐江城向导他……他是不是叫‘老北’?”
他旋即又警惕起来:“你怎么知道,你和他是一伙的?!”
“……”
“算了,一伙儿的就一伙儿的好了,你们盐江城的罪民只是要钱,巫嗣要的是命。”
他说完便自暴自弃地躺着,这么一躺,随着流血止住,他又重新感到了一阵难耐的干渴。
“兄弟,能不能帮我去那边池子里取点儿水来,我好渴。”
“啊?你叫谁兄弟?”
“叫你,你如果不是巫嗣的话,到这儿肯定是来救人的,帮我弄点儿水喝,我不会亏待你的。”
看来他是被漠蚕蛾的鳞粉模糊了五感,听不出男女老幼。
酥饼也不打算辩解,从兜里掏了掏,道:“我这儿倒是有干净的水,但是喝了只会更渴,你吃点旱枣干吧。”
她不由分说,往他嘴里塞了两个肉干似的东西。
简单的风干盐渍,还有一点点甜酸味,越嚼越香。
他险些呛了一下,不过也没拒绝,对祈寒酥问道:
“多谢了……还没问过,兄弟怎么称呼?”
祈寒酥沉默了一下,作为盐江城的人,不太想跟朝廷的人交底,免得日后冷不防地上了朝廷的通缉令。
“我是城主府王家来救人的……你该不会是他们说的那什么五殿下吧?”
“抱歉了,见到我们的人之前,无可奉告。”丛令霄嚼着祈寒酥给的肉干,只觉干渴感竟然被压下去一点儿,“你给我的这什么东西,挺香的。”
他不说,酥饼也没多大兴趣,撑着下巴道:
“大金兜子的风干虫蛹,生津败火,比喝水顶用。”
蒙眼年轻人呆住了,翻身便坐起来,捂着嘴一阵呕吐。
酥饼蹲在旁边称赞道:“你们读书人底子就是好,放了这么久的血还能吐得出来。朝廷要是派一堆拿笔杆子的来攻打我们盐江城,说不准还真能穿过大漠,摸到城墙边。”
这正是她想做的,喝了大漠里的诅泉,催吐是最有效的手段。不过他能自己醒来,恐怕还是和他读过书有关。
果然,吐过之后,那年轻人已经可以站得住了。
“你、你胆敢……”
“嘘。”
祈寒酥打断了他,抬眼看向来处,并熄灭了火把,把那人一起扯到暗角。
不多时,地宫那头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先是一团的黑色的飞蛾扑簌簌地飞进地宫里来,紧接着,刚才失踪的唤婴姥姥牵着一个人,一瘸一拐地从门洞里走了进来。
她好像很是警惕,进来之前,漠蚕蛾也在不断涌入地宫中,一时间,晶莹的鳞粉落雨似的充斥了整个地宫。
祈寒酥见状,知道唤婴姥姥又在施展幻术,便重新把面纱戴好,还用袖子强硬地捂住了那蒙眼人的口鼻。
那人挣扎了一下,不大情愿地安分下来。
原以为唤婴姥姥要再检查一下,但她牵着的那个人却像婴儿似的开始催促起来。
“姥姥……喝水、喝水。”
他这么一催促,唤婴姥姥便又动作起来,牵着他来到水池的光亮处。
这一到光亮处,祈寒酥就愕然地看见,那人背着一口长刀,赫然就是前些天失踪的北叔!
只是他如今披头散发,脸上满是血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