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电风扇呼呼吹着,乔希看着消息很久才回复:「你从巴黎回来,去学校参加司嘉文的艺术展活动、家长会,为她准备生日礼物,和司叔一起约好为她过生口的场所,你总是那么忙碌,我难道有说错吗?」明明都是她的女儿,可她的对待总是那样不公平的。从小就是这样。
即使现在的乔希被放逐,也没有得到多一丝的怜爱和关心。
就好像,她的出生就是不该。
好像也确实不该,毕竞她是乔五岳的女儿,身上流着的是那个在乔希刚刚出世就抛弃妻女的人的血。这一次,白露发了一张手机截图过来。
图上备注的是北文教高二的老师姓名,几天前白露询问了想要将自己的学习成绩很好的女儿转入,她在问借读生的名额是否还有。
而那边的老师回应今年借读生名额已满,目前学校暂不收取任何外来学生,如果有想要转入北文的学生的话,建议家长们可以关注下明年的招生政策。
白露像在底下说:「怕你失望所以没有直接和你说,我是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把消息告诉你,结果你还怪起我了。」
「还有我不明白你现在和文文争些什么,你要是青年设计赛带着小组得第一,奥数赛拿第一,还能和同学们一起独立负责校艺术展,那我受邀请也会参加并诚心祝贺你。」
「但是你没有,你还很小心眼地记恨。」
「结果你现在是在南浔待久了,尽往坏了去学?乔希,我平时都是这么教育你的?」
年少时单薄的肩膀撑不起一整个未来,所有的选择都太少。
乔希在得知完整的真相以后,破碎过的心脏也感受到了一股暖流的滋养。她又问:「那我要等到明年才能转回去吗?」
白露对孩子的教育上从不苛刻,在学校的挑选上也是万般讲究。
她回复乔希:「年后我会去联系」
「但你现在首要任务就是好好学习,我和你司叔平时工作都忙,你在南浔好好的,别给我惹事」她拿出长辈的身份继续施压:「如果你这半年表现优良,在学校里无任何处分,我保证会把你接回来。哪怕是捐款砸钱,我也会试着去做。」
话题的最后,白露拍了一张礼盒拆开的照片过来。某奢牌的首饰,和司嘉文的是完全不同的款。她说:“你的生日礼物,放你房间了。”
天气才晴了两天,南浔二度入梅。
梧桐树上灰白的树皮泅着一块怎么也晒不透的潮湿,屋瓦巷子里像被雨水浸透,房间的白色墙皮似乎怎么也掉不完。
洪灾泛滥,南浔这座小城市依山傍水,周边有多处山体滑坡,维修队还在雨里紧急救援,新闻台的女主播提醒广大市民不要朝着河流和山坡方向靠近。
苦难悄然来到,悲哀声四起,这是一场沉重的雨。李东拾看着恼人的雨,他十八岁周岁的生日原本是打算在这天爬上山迎接日出,在橘色夕阳升起的时候唱最爱的歌,可雨势汹涌又下得没完没了,他好早前的设想全部被这雨化成泡影。
紧密的雨水坠落,连不远处的路障都看得模糊。家人不放心他外出,千叮咛万嘱咐不准往山上跑,只能在巷子里玩一玩。
李东拾也怕,乖乖地应下来。
今日的这场暴雨来势汹汹,老化的排水系统作用很弱,南浔淹了不少地方。
李东拾叫的朋友们都不能出来陪他庆生,就这个雨天,现在的他只能缩在小满便利店里看着雨水唉声叹气。他坐在门槛前的台阶上,一扭头看到安静地坐在角落里的梁砚西。
梁砚西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夏困很缺觉一样,眉眼总是倦怠懒散,黑色鸭舌帽压住那一头张扬的蓝发。低调又安静。
周满和周爷爷在后面房子里准备午餐,一点动静都没传过来。
雨下得很大,店里根本没有生意。
隔壁阿伯在煮茶叶,茶香盖过雨水的霉味。李东拾看着店觉得无聊,厚着脸皮去隔壁要茶喝。茶叶店只有一张矮茶几,李东拾蹲在地上品不出个所以然来,扯着脖子扭头问:“阿伯,这就是你说的两千一斤的茶叶吗?我怎么感觉跟我奶煮茶叶蛋用的那茶叶味道差不多呢。”
李东拾家是卖早点的,天雾蒙蒙黑着的时候家里的大人就起来准备食材,推着餐车从巷子里往外走,车牯辘声碾轧青石地板,就连暴雨天也不曾缺席。
周边只有这么一家茶叶店,李东拾家用的边角料茶叶自然也是在这里买的。
老伯被他气到,一脚踹了上去,吹胡子瞪眼地赶人,“你走走走,别来我这儿碍眼。”
“不识货的,平白无故糟蹋了我的好茶。”外面的雨下得哗啦啦的,李东拾故意逗老头,身形灵活地屋里躲闪。
直到手机来了电话,他点开接听,是林薇问他现在人在哪里。
先前他们就说好一起上山露营,由于天气原因搁置,但今天毕竟是他的成年生日,林薇还是叫上乔希一起去附近蛋糕房订了个蛋糕,想着赶早给他送过来。意外的惊喜事发生,李东拾原本失落压抑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