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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藏晚风 蚀骨瘾症

己放学的刹那。又或许是更早之前。

可是谁知道呢?

时光它走了那么久,久到记忆上都蒙了一层擦不掉的灰。

旁边的位置有人坐下,动作很轻。

快到目的地,她睁眼,问空姐要入境卡。

边上的男人用英文说:“也给我一张。”

贺晚恬侧目看去,愣了,登时皱眉:“你怎么也在?”贺之炀似笑非笑地“啧"了声,似乎觉得这问题很蠢。他打量了眼四周“Aeromexico"飞机的logo,露出恍然的表情:“原来这航空公司是你开的啊。”“………"贺晚恬太阳穴突地一跳,“我不是这个意思……贺之炀故意拖长调子:“那就是关心我?”那一瞬间,贺晚恬有种屋漏偏逢连夜雨的感觉。上次两人不欢而散的场景还历历在目,而她很疲惫,累得不想跟他争论。

空姐适时出声,目光落在两人身上,礼貌地:“请问你们是夫妻吗?”

他们同时抬眼。

贺之炀挑眉,轻佻地:“明显吗?”

而贺晚恬面色僵住,尴尬说:“不是的。”大概是夫妻能填同一张入境卡,但这问题问得人心里不痛快。

她本想问贺之炀为什么在洛杉矶,又为什么去坎昆。可经过这么一出,她不想知道了,随便吧。贺之炀问:“在坎昆待几天?”

“2天,之后去墨城。”

贺之炀看了她一会儿,忽地笑道:“我怎么觉得你不开心心呢。”

………没有。”

无言片刻。

贺之炀见她神态恹恹的,就主动找话题说:“墨城最有特色的就是摔跤表演。”

“噢,是吗?”

“嗯。而且你现在去的坎昆,相当于是另一个夏威夷,它离古巴近,你要是感兴超……

接下来,贺晚恬就走神了,她听贺之炀说“墨城的摔跤”“ADO巴士站”海明威与哈瓦那”………于是点头应着,但自己也不知道在应什么。

原以为漂洋过海,到达陌生的国度,就能休息片刻。但没想到即使在墨西哥,也躲不过亲戚之间千丝万缕的联系,烦人。

抵达墨西哥城的时候,恰是亡灵节。

这天天气晴朗,过了花期,蓝花楹未开,反倒一眼便能瞭望到波波火山。

墨城的街边已经摆上了大小骷髅,五颜六色的剪纸错落有致。对面老旧的墙上镀上层层万寿菊,橘色花瓣铺满大道。

徐徐微风吹晃了橘色花海,吹乱了贺晚恬额间的发。她带着速写本去了老城区。从天使纪念碑到宪法广场,每天都有各式各样的游/行。骷髅女神游/行。改/革大道旁的化妆摊。咖色亡灵面包。32个州的大祭台。下午三点,贺晚恬去了当地有名的酒吧,她预约了一位墨西哥帅哥教她调酒。

贺晚恬在杯沿擦柠檬、蘸调料、均匀摇晃捣碎的牛油果和菠萝…调酒师Jaime说的西语,而她说的英语,靠表情和手势比划,竟也聊得有来有往。

Jamie托腮,用不熟悉的英文笑问:“晚上有空吗?”贺晚恬顿了下。

拉美人奔放热情,表达好感也大方直接。

正想着如何礼貌拒绝,便忽然听到声一一

“一杯龙舌兰。”

低沉的,寡淡的,压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熟悉到让她的心跳,几乎错漏半拍,蓦然将她压在心底的骚动全部唤醒。

光线泅湿,演奏的所有曲子都很燥,传统的墨西哥情歌。

他的嗓音似带着酥酥麻麻的电流,从她的尾椎骨向上窜着。

回眸的瞬间,两人视线对上。

火焰在酒杯上燃烧,金色的火星升腾弥漫在空气中。她的目光隔着满目醇烈的烟气,看他。

心v情如同烟火般,骤然炸开。

男人坐在她斜对面的高脚椅上,长腿垂地,另一条踩着椅杠。

“咔哒”一声,钨丝亮起,他的指尖簌簌抖落两截烟灰。Jaime问她怎么了。

贺晚恬讷讷地说:“我好像看见了小叔。”说完,她就拨开人群向前走去。

音乐换了个曲调,演出舞者跳起贴面舞。

穿过人潮再望过去,只有充满激/情的男男女女,哪有贺律的影子?

贺晚恬确定,她真的看到了,也真的听见了。可现在她又不那么确定。小叔真会在这儿?怎么可能?这里不是燕京,这里可是墨城。

西半球,拉丁美洲。

兜里响起铃声,贺晚恬回神,划下了接听。“到哪了?要我去接你吗?”

“………什么哪儿。”

贺之炀静默一瞬,随即幽幽地笑:“噢,你有本事,爽我的约。”

贺晚恬想起飞机上贺之炀问过她想不想看墨城当地特色摔跤。

“没,我是真忘了。”

他懒得废话:“报你现在的位置。”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呢?”

“放?“他语气古怪,凉飕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