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海瑞穗对此毫无察觉,心情很好地向前走:“刚开学的时候,我们也是在这里遇见的呢。”
那时候,两个人一个沉迷撸猫,一个在树后躲清闲到睡着,错过了晨间见面会,老师找不到人,着急得用广播来寻。
那个时候,天海瑞穗就觉得他特别像猫。
尝试着跟他打招呼,他眼神不自觉躲闪的样子也很像猫。
他那时候一定很想逃,但因为同班,还是一起走回了教室。
现在,走在她身边的男生由黑发变成了金发,他们中间也不再隔着两个人的距离。
行走间,她衬衫的袖子难免会擦到孤爪研磨的运动服袖子。很轻,也没有人会回避。
他虽然依旧会有眼神上的躲闪,比如刚才,就怎么也不看她,但这种躲闪好像也更像是害羞、别扭、不好意思。
的确如她当初所希望的那样,和他变得更亲近了。
放在过去,天海瑞穗只会用余光偷偷去瞄,但现在,她可以光明正大得侧着脸看他:“孤爪同学还记得吗?”
“不会是把我给忘了吧,好伤心。”甚至可以故意这样开玩笑来逗猫。
孤爪研磨拒绝了她的逗猫棒,并且给了她一爪子。
“没忘……你被我吓了一跳,一见面就说我是猫妖。”
嗯,记仇这点也很像猫。
“不好意思嘛。”天海瑞穗笑着道歉,突然发现他头顶的好感度不知什么时候悄悄涨了三点,变成了68。
他平时走路的时候,喜欢低头看手机,有时候也会变走边打游戏。
今天,因为她在这里,于是并没有拿出这些东西,只是视线微微向下倾斜,目视着前方的道路。
但天海瑞穗很好奇:“孤爪同学今天没有打游戏呢,平时一直低着头会脖子疼吗?”
“会有一点。”
但是打排球的时候,总是要仰着头向上看,所以就当是二者中和了吧。
对于他的理论,天海瑞穗非常赞同,并且觉得他就是当代爱因斯坦。
“孤爪同学——”
“不加敬语也没关系。”
她的话被孤爪研磨打断。
他是那种很在意他人目光的人,如果不是熟悉到一定程度,或者非常生气,绝不会做出打断别人讲话这样的事情。
的确,他之前有表现出对前后辈制度的不满,她叫黑尾学长的时候,他也直接说了可以直接叫名字。
现在叫她不要讲敬语,是代表着在他的心里,他们也已经是熟悉的朋友了吧。
看了一眼他头顶68的好感度,天海瑞穗没有犹豫:“好啊,研磨。”
开学的时候她就说过了,孤爪研磨的名字很可爱。
所以现在,在这个和他关系更进一步的时刻,天海瑞穗干脆得寸进尺,直接叫他的名字了。
虽说如此,但她心里依旧非常忐忑。
既期待他的反应,又害怕他的反应并非自己所期望的那样。
她的期待被一双手缓缓地托了起来。
孤爪研磨只在最开始露出了惊异的神色,很快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尽管他垂在裤缝边,又缓缓收紧的手暴露了他的心情其实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他“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天海瑞穗的心情跃上一个小小的山丘,礼尚往来地说:“那你也直接叫我瑞穗就好……或者像你叫黑尾学长那样,起个昵称?”
“不过好像从小到大,大家都叫我瑞穗,只有姥姥会叫我小穗。”
说出口之后,天海瑞穗立刻就想到了昨天的事情。
“虽然你昨天让我直接称呼黑尾学长的名字就好,但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很奇怪。”她解释道,“他是研磨的幼驯染,但不是我的,我们又还不熟悉,所以还是叫学长比较好。”
在她做出解释后,孤爪研磨的关注点就从天海瑞穗的名字跳跃到了自己幼驯染的名字。
只是他们纠结的点完全不一样。
昨天脱口而出让她直接叫小黑名字的后,他就立刻后悔了。
他虽然讨厌社团里的前后辈制度,但不会干涉别人的看法,更何况这是天海瑞穗和黑尾铁朗的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只是那时候,很突然的,不想她叫小黑学长。
也不想她叫自己孤爪同学。
就好像,他可以是任何一个人。
“你刚才想说什么?”他问。
天海瑞穗继续刚才被他打断的话题:“我刚刚是想问,你什么时候方便教我排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