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v情复杂地接过那件外套,撑开,双腿迅速缩进沙发里,然后把伏黑惠的制服外套盖在腿上。“喂,……“伏黑惠睁大了双眼,伸出手,又硬生生停下半空。
他又不可能真的伸手去拽。
想说不要随便做出这种举动,但被天海瑞穗瞪了一眼。他微张的嘴默默闭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
指腹似乎还沾染着她的体温。
他回忆起刚才自己的举动,和一些绝不能说出口的心思,只觉得自己根本就没有资格这么说她。他收回手,又不说话了。
伏黑惠的外套很大,天海瑞穗摆了个舒服的姿势,往上拉了拉。又指挥着伏黑惠去冰箱里拿了两瓶果汁。伏黑惠乖乖照做。
他拿了天海瑞穗最喜欢的葡萄味,顺手拧开瓶盖,才递给她。
“谢谢小惠。"天海瑞穗美滋滋喝了一口,冰冰凉凉的,直直顺着嗓子到胃里,很舒服。
“所以,你为什么不开灯,一个人待着?"润润喉咙,她开始讨伐,“悟那边的事情结束了也不跟我说一声。”她皱着眉,但并不凶,反倒因为那双狗狗眼而显得有点娇憨。
这些问题伏黑惠很难回答,但因为天海瑞穗的语气实际上很亲昵,他心v情逐渐跃上了一个小山丘。天海瑞穗原本还想再讨伐他几句,却突然发现他手臂处似乎有一小片暗色的痕迹。
她心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趁伏黑惠不注意,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
意识到天海瑞穗想做些什么的时候,伏黑惠就立刻想要缩回手,但天海瑞穗力气本就比一般人大一些,他又顾忌着她会生气,不太敢用力。
于是,天海瑞穗顺利抓住了他的手腕。她用另一只手碰了碰那片暗痕,是湿的。
手指翻转,客厅的灯光下,指腹沾到的红色液体格外显眼。
天海瑞穗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三两下卷起他的袖口,一直到露出伏黑惠手臂上已经被血染红的纱布。
很大一片血迹。
她唇角紧紧抿着,按住想动的伏黑惠,一言不发地起身回了卧室。
伏黑惠坐在原地,手臂还悬在半空中,他的外套也被丢在沙发一角,看起来蔫哒哒的。
一只白色的陶瓷小狗从口袋里滑落出来,它咧着嘴在笑,很干净,不仅没有磕碰的痕迹,上面甚至连划痕都没有。
伏黑惠犹豫了一会儿,捡起那件新换的外套,把滑出来的白色玉犬收回口袋里,起身跟了上去。天海瑞穗在卧室的柜子里翻出药箱,一回头就看见伏黑惠站在她卧室门囗。
他走起路来没有声音,之前总会吓她一跳,她就勒令他不准走路那么悄无声息的,必须发出点声音来。这次,伏黑惠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自己伤痕的来源,跟上来的时候,下意识就放轻了脚步。天海瑞穗心情差到极点,居然反而冷静下来了。她看了一眼伏黑惠,语气不冷不热:“那在这处理吧,进来。”伏黑惠很拘束地走进她的卧室,坐到她书桌前的椅子上。
天海瑞穗没说话,把医疗箱放到床边的柜子上。他就很自觉地滑着椅子上的跑轮到了她身前。
他纱布上的血甚至已经泛黑了。
天海瑞穗一圈一圈解开,有一部分和他伤口粘连到一起,就用剪刀小心心翼翼地剪开。
伏黑惠手臂上的割伤很长一道,好在并不深,她按照学校教的那样压迫止血后,有点不清楚该不该用碘伏。她觉得伏黑惠这个伤口需要去医院,她根本就没办法处理好。
但伏黑惠却从医疗箱里拿出一瓶碘伏和一袋脱脂棉:“用这个就行。”
天海瑞穗深吸一口气,用镊子夹起来一块脱脂棉,蘸取碘伏后,在他的伤口上轻轻按压。
伏黑惠一声不吭,就好像这条手臂不是他的那样。但天海瑞穗手止不住地发抖,她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不要全部集中在他的伤口上:“被什么东西割伤的?要打破伤风吧。”
“已经去医院处理过了。“伏黑惠只是这么回答。他握住天海瑞穗颤抖的手,带着她的手帮自己上药。和天海瑞穗轻手轻脚的样子完全不同,伏黑惠下手很随意,好像完全不会疼一样。
他就这么给自己涂完药,天海瑞穗从箱子里取出一卷没拆封的纱布,一圈一圈帮他缠上。
伤口处理结束,伏黑惠握着她手掌的手指稍松了一点。要松开,但不想松开。
理智战胜了情感,他垂着眼,手即将松开,下一秒,却有温热的液体滴落在他手背上。
一滴一滴,很大颗的泪水。
天海瑞穗低着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甚至控制住了肩膀的抖动和喉咙的哽咽。滴落在手背上的泪水好像一滴滴岩浆,伏黑惠感觉自己的手都要被烫化了。
他已经完全感觉不到那只手的存在,就好像它已经完全融化,成为了天海瑞穗手上的一滩雪水。他的心不断下坠。
比眼睁睁看着天海瑞穗喜欢上别人还要难受千万倍的痛苦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