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这样的吗?睡一张床也是正常的吗?
她唯二认识的幼驯染就只有桃井五月青峰大辉以及孤爪研磨黑尾铁朗这两对。没什么能参考的地方。
天海瑞穗把在校医室门口伏黑惠说的话还给了他:“你认真的吗?”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答案是肯定的。
伏黑惠迟疑了一下:“睡觉?”
“我知道是睡觉但...."天海瑞穗的话戛然而止。
她意识到伏黑惠的异常是她造成的。
她刚才的咒力暴动是因为真情实感的那句想要小惠也睡床。重点在“也"上。
了。
天海瑞穗猜测自己的术式或许是操控之类的,但是伏黑惠的状态似乎不太像是被操控因为他除开一起睡床这个执念以外,和平时没有任何区别。更像是一种意识的植入。
伏黑惠也跟着她坐起来:“睡不着吗?”
睡得着就怪了。
“要不要打会儿游戏?"伏黑惠很耐心地看着她,"我买了你喜欢的游戏。"虽然他目前还没有打开玩过,自买回来就一直放在柜子里。天海瑞穗有点感动,从伏黑惠的脸上,她可以清楚地看见难以掩饰的疲惫。可是他不仅陪她熬到了这么晚,还打算继续陪她打游戏。她的幼驯染怎么会这么好?
天海瑞穗于是摇摇头:“没有睡不着。
"
可是那句你快睡吧,她有点难以说出口。
她在心里试着解除对伏黑惠的控制,但想了好几遍,都没什么成效。他头顶那朵小花也没有丝毫变化。
天海瑞穗觉得有点难办,但术式可以被消除,这一点她很清楚。看样子伏黑惠目前没什么危险,她不忍心大晚上地拉着他去找五条悟。除了她以外,大家都需要休息。
天海瑞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睡吧。”
已经很晚了。
伏黑惠关了灯,两人躺下来。
望着屋顶,天海瑞穗心情很奇妙。
上一次和伏黑惠一起睡着是国中的事情。姥姥去世那晚,她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半夜做噩梦惊醒的时候,她已经被抱到了床上,而黑发少年趴在她床边,保持着这个蜷缩的姿势睡了半晚上。
他那时候大概很担心她像这样半夜醒来,一个人会很害怕。天海瑞穗让出了半张床给他。
伏黑惠没有拒绝--在那种情况下,他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在那样痛苦的时候,伏黑惠的怀抱给了她很大的慰藉。想着过去的事情,天海瑞穗惊觉困意逐渐涌上眼皮。
她整个人都被包裹在清新的皂香里,能听见伏黑惠清浅的呼吸声。她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但她的眼皮已经睁不开了。
在这样安心的环境里,天海瑞穗放心地闭上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悠悠转醒的时候,伏黑惠还有些茫然。
他觉得脑袋有点疼,脑子里像是被胶水糊住了一样。
他试图翻个身,却突然发现怀里多了什么。
伏黑惠低头,首先闻到了自己洗发水的味道。
他的身体骤然僵住。
是我也想让小惠睡床嘛”。
昨天的事情像幻灯片一样,在钝痛的脑袋里播放,最后定格在了天海瑞穗说出那句"可他中了天海瑞穗的术式。
乎是必然的。
她刚刚解除封印,正处于一个极其不稳定的状态,又没有学过怎么控制咒力,出事几伏黑惠闭了闭眼,努力让自己忽视天海瑞穗的存在。
窗帘是很遮光的材质,因此,他无法从墙壁上的挂钟来判断时间。他想翻个身,但右胳膊被天海瑞穗当枕头用了,没法动。倒是不怎么麻,大概这个姿势还没有保持多久。
伏黑惠叹了口气,身体稍微往后挪了挪,尽量不碰到天海瑞穗。外,
伏黑惠可以看清天海瑞穗的脸了。
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他夜视能力相当不错,现在,除了一些模糊的轮廓以她大概是累坏了,睡得很沉,呼吸均匀。
就这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伏黑惠神色复杂地收回视线。他让自己的视线落在天海瑞穗后方的墙壁上。
她的能力很危险。
打上危险的标志。
无论是制作咒具,亦或是她所展现出来的这种.....洗脑一样的能力,都足以让高层把她一个刚刚才踏入咒术界的高中生,那么善良,却要被视作洪水猛兽。就像虎杖那样。
假如她配合,那她就会成为高层的工具。
但她当然不会愿意的。因此,等待天海瑞穗的大概率就是死刑。...就像虎杖那样。
伏黑惠绝不会让她落入那样的境地里。
在一片黑暗的寂静里,伏黑惠这么想着,几乎是悲哀地,缓缓搂住了天海瑞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