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在说什么,“这个……要走个税吗?”
江宴时难得语塞,思考半晌后慎重作答。
“婚前要走,婚后算夫妻间资产的正常流动,可以不走。”
空气静默了一瞬,暖风加重苏慕微滚烫的脸颊,她有些喘不过气。
苏慕微尽可能地保持稳定的声线,“我没什么问题了,看江总您还有什么补充。”她十分人情世故地用上了敬称。
江宴时回答干脆:“我没有。你坐一下,等我修改好直接签字。”
苏慕微老实坐在沙发上,背脊挺直,视线一直跟着江宴时。
他先叫人送了吃的进来,都是她喜欢的A城特产点心,然后一言不发地坐在电脑面前开始敲敲打打。
江宴时身姿挺拔,巨大的屏幕堪堪遮住他的下颌,露出戴着金丝眼镜的上半张脸,镜片下双眸锋利冷峻,专注得有种不近人情的严厉。
春日的阳光透过白纱窗帘投进些许斑驳的光阴,落在他的侧脸上,衬得他面容俊美,英气逼人。
苏慕微安静地看着他。
一时间,室内只有流畅清脆的键盘声,江宴时很少停顿,好像不需要思考似的。
没等多久,办公室角落的打印机开始工作,印刷速度极快。
文件到苏慕微手上时油墨味瞬间弥散入鼻腔,她隔着厚厚的文件夹依旧能感受到火辣的热意。
“你再看看还有什么问题,”江宴时坐在她旁边,非常有效率道:“可以马上修改。”
语气里有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苏慕微嗯了声,象征性地翻了几页,实则心不在焉。
江宴时离她太近,他身上的男性气息不可避免地缠上她的嗅觉,带着淡淡的侵略性,如静水深流,冷而沉。
苏慕微没由来地紧张起来,视线偷偷从纸张转移到他宽大的腕骨上,袖口齐整,袖口严丝合缝地扣上,禁欲冷淡。
忽地,小麦色的手掌动了一下,吓得苏慕微连忙收回眼神,她假咳一声,清了清嗓:“没什么问题。”
两人达成一致,江宴时迅速又打印好一份协议。
“签字吧。”他翻到最后一页,同时递过来一根黑色签字笔,指节分明的食指点了点右下角的空白:“这里。”
左侧甲方那一栏,早早写好工工整整的“江宴时”三个字。
苏慕微接过笔,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掌心,温热的触感让她的心倏地猛跳一下。
握住笔的五指不由轻颤,笔尖悬在纸的上方,迟迟没有落笔,有那么一刹那她忘记自己的名字怎么写了。
“还有问题?”
江宴时目光如炬,似无声催促。
苏慕微抿紧唇,克制住想要反悔的冲动,眼一闭,心一横,在空白处落在自己的姓名。
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
“好了。”
在苏慕微完成最后一捺的瞬间,江宴时背在身后的指尖蓦地陷入掌心。
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刚刚签了什么。
江宴时很了解苏慕微,她是个没什么耐心的人,这么厚的协议怎么可能用一个晚上的时间看完。
他是故意的。
江宴时知道自己很卑鄙,他利用苏慕微对他的信任编织了一个骗局,引她入笼。
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他曾经犹豫过是否要放手。
然而在听见有人明目张胆地追求苏慕微那一刻,江宴时所有的理智顷刻间焚烧殆尽。
愤怒,嫉妒,还有一丝说不出的恐惧混在一起。
他又要再一次失去她,这次到底是真还是假。
“你怎么了?”苏慕微抬头,发现江宴时居然在发呆。
“没事。”江宴时松开手,掌心泛了一层潮意,他不动声色地张开五指,利用暖气风干,确认不会损害纸张后才拾起桌上的协议。
他拿起其中一份走到柜子面前,打开保险柜塞进去。
苏慕微见他如此郑重,心跳愈发剧烈。
现在开始,他们算是夫妻了吗?
这个认知让苏慕微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与江宴时相处。
那平日里我要叫他什么?
直呼其名好像不太尊重老板(兼职),像以前一样叫学长又好像过分亲密,如果叫江总会不会更奇怪?
苏慕微还在纠结称呼,江宴时走了过来,轻描淡写道:“走吧。”
“去哪?”
话音刚落,苏慕微的腹部发出轻微的声响。
*
苏慕微坐在副驾驶上还没回过神,银色的跑车如闪电一般在路上奔驰。
“你怎么开始喜欢超跑了。”苏慕微没话找话。
她记得之前在大学的时候江宴时偏爱SUV类型的车,而且都不是什么豪车。
用他的话来说车只是一个代步的工具,舒适度最重要,再贵的车也要等红绿灯。
他为人低调,不像其他富二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