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地一遍继续和commissariat depolice(法国基层警察局)保持联系,一边又赶紧拨打了大使馆的电话。
至于她在几个在法国研究大陆法系的朋友,也均在这个夜晚被她从睡梦中无情吵醒。
万万没想过,在分明已经和谢沉分道扬镳的第八年,她还得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警察局找他。她不清楚缘由,只是不愿意相信谢沉是个会和街头吉普赛小偷打架、斗殴的男人。
就算遇到了骚/扰,以谢沉的习惯,多半也不会动一兵一卒,大不了花些小钱打发就能轻易地掉那群人。可警察局的人正式通知她:“他参与了打斗,并且伤得很重。”
司琦赶到的时候,她从谢沉的手臂上清晰地看见血淋淋的伤口,他似乎摒弃了感官上的痛痒,本人却无法不在意伤口继续流血与否,慢条斯理地配合着当地警察做着笔录。
他见着她,竞然脸上还浮现出一抹笑意:“来了?”“谢沉,你有什么毛病,大半夜的,去和一群底层的无赖混混打架?”
“是认为自己太年轻了,太无所不能了,"她不留余地地嘲讽着他,“还是觉得你在巴黎这几天过得实在太无聊,所以想找点刺激?”
司琦分明是在骂他的,可面对他手臂上可怕的长达十几公分的伤口,那还没来得及结疤时模糊的血肉,她第一反应仍然是让这里轮班的医护人员立即过来、进行缝合。她在法国警察局的态度绝对算不上友善。
甚至是很难沟通的、不容怠慢的。
也正是在她的要求之下,谢沉的伤口得到了及时的医治,但他仍然对于打架的原因只字不提。
“你就这么看重你身上的财物?”
“总不至于为了一瓶沐浴乳,你和别人大打出手吧?”谢沉不是个愚蠢的人,那样随处可见的洗护用品,根本值不了几个钱,他完全可以重新买。
谢沉都已经伤成这幅鬼样子了,还有兴致与她玩笑:“说不定就是为了一瓶沐浴乳。”
他好像也终于在这次巴黎之行当中找到与自己攀扯的缘由:
“你是在心疼我吗?”
司琦甩开他,却又十分注意力道,生怕对他的伤口造成二次伤害:“谁心疼你?”
她逐字逐句地告诉他:“别自作多情。”
以为这辈子都可能永远无法从谢沉口中得知他这次和吉普赛人打架的原因了。
一不小心,她从谢沉的无名指上看见了那枚血迹斑斑的戒指。
那是她结婚时唯一送给他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