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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拆,"司琦制止了他,“我说实话。”“你爸爸在被抢劫的时候和人打架了。”
“妈妈,你确定我爸爸会打架?"见惯了父亲慢条斯理、处处讲究得体和分寸的样子,谢苡夏心中的父亲不像是会放下脸面、豁得出去,和人打架的那种人。司琦外放了这通电话,其脸上的表情不外乎在讲一一“谢沉,我就说女儿不会信这种话吧。”
“三言两语也解释不清楚,我等会儿回家和宝宝说。”“不行,我要过来。”
谢苡夏说什么都要跑到警察局去,尽管故事的结局里父亲的悲喜和她们并不相通。
可人们的感情总是会越过设定的本身。
哪怕她和父亲同样都不善言辞,她也无法对父亲今夜的遭遇视而不见。
“别过来。”
她那不对盘的父母难得异口同声道。
“如果妈妈你不放心的话,我可以联系之前时装秀上认识的设计师姐姐来接我过去。”
“夏夏,你现在正值长身体的时候,晚上又怎么可以不睡觉呢,更何况这里的治安情况又和国内不同,你还是不要出来了吧。”
不同于母亲态度的温柔,她的父亲谢沉口吻严肃:“谢苡夏,有些话爸爸只说一遍,这里不需要你。”谢沉又勉为其难地多说了两句:“这里有你妈在,你大可放心。”
可司琦怎么听都觉得这话怪怪的,就好像她来照料他的周全是理所当然的。
“我还是想过去看看。”
谢苡夏的性子某些方面和谢沉过分的相像,固执的时候九头牛未必拉得过她。
“算了,夏夏也是为了关心她的老父亲。”好像谢沉对所有有关"老"的字眼都很不满意。“她现在能有这样的孝心是一件好事,我们当父母的,总不能不加以鼓励,反而逼迫她当个只会学习的怪物。”谢沉闷声道:“那我派人去接她。”
“夏夏,你在家暂且安心等一会,你爸爸底下的工作人员过会儿会去接你………
“不对,”这下司琦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想起她奔波忙碌的一整个夜晚,为这个男人的四处周旋,“你既然在这里有分公司的网点,也有负责你此次行程的工作人员,那谢总怎么会想到让警察打电话给我的啊?”“别告诉我,你在玩′苦肉计′这一套。"差点,她都快上钩了。
“我没在玩,"谢沉望向那曾让人无数次沉溺其中的眼眸,如今也同样拽引着他,令他变得不理性、不沉稳,“可能是人在受伤的时候出于本能,第一时间想起了你。”男人的开诚布公到此为止,很快,他又意识到这或许不是司琦想要的答案。
“你在法国生活了这么久,熟悉国情,这种情况由你出面更合适。”
最后,男人心口不一道:"至于分公司,我想我还不至于是这么苛刻的大老板,半夜喊他们出来。”“你体恤底下的员工,就不知道不要麻烦你的前妻么?”
“司琦,我知道这一次又是我亏欠了你。”他不擅长说煽情的话,而她也从来不是矫揉造作的女人。
“给钱吧。”
“别整这些客套话了,“与其和眼前的男人说这些毫无意义的话,不如拿些实打实的钞票,“不如开张支票。”“你要多少?”
“五十万欧。”
“好。“男人一口应下。
多了怕司琦感到负担。
既然是她想要的金额,他便立即汇入她的账户。随后,草草包扎过伤口的男人和女人一起步入了警察局外的主干道。
“早知道要一百万欧了,"女人连连后悔,“对于你来说,不就是九牛一毛呢。”
“老有人怀疑我通过离婚卷走了你大量的钱。”“你没有一一”
“你只是拿走了你应该拿的那部分。"婚内他赚取的钱,每一分里都有她的一半。
“知道就好,但凡哪天我的庄园破产了,我就找国内的律师起诉你,再声讨一点。”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可以直接了当的找我,"谢沉倒着行走,整个人将街道和司琦同时收入此时此刻的眼底,并且试图郑重其事地告诉她,“我们之间不需要通过律师,也可以谈话。”
司琦轻笑:“这也关乎你的企业家形象?”“如果你愿意的话,我随时可以给你更多一一”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这样听似轻贱的承诺,确是眼前这个男人唯一最大的慷慨。
他没有等到女人的回应,只见司琦眼疾手快地推开了自己。
63
谢苡夏来了。
她亲眼在法国马路的尽头看见靠得很近、几乎并行的父母,她一经出现以后,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容得下两辆雪佛兰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