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别在楼底打转了,这里的应侍生会觉得奇怪。”“谢总,你人真好,"希芸明白这个酒店的价位,淡季最便宜的房间至少一千欧,而谢煜不曾问过一句当晚的价格,直接替她check in,她感激不已道,“方便给我一个号码吗,等我回国收到这个月的工资,我立马转账给您。”“不用。”
谢煜又问:“那你知道我哥现在在哪?”
这一整天,谢煜不见他堂兄的身影。
他从小有一段时间是跟着谢沉一起生活的,对优异得过分耀眼的堂兄自然崇拜不已。
也就导致了他这两天处理家族事务耗费的精力、其严苛程度远胜以往。
百忙之中,因为后场工作人员过命的交情,抽空去了半个小时时装秀,也光顾着在手机上回复各种邮件了。希芸深感抱歉地蹙着眉:“原先,他也住这家酒店的。”
她深吸一口气,“后来,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51
这个夜晚,就连司琦本身也睡不安稳,这并不取决于一个崭新的环境,她在欧洲大陆奔波有些年头了,暂且还没有遇上过类似的情况。
夜间去冰箱取瓶水的时候都很容易陷入兵荒马乱,公寓原本的环境就算不上宽敞,如今要避开一顿大佛,更是难上加难。
她开冰箱的动作很快引起了客厅中男人的注意。“我给你烧水?"他开了灯,像是顾全她的视线,牺牲掉他的睡眠。
司绮一如既往地拒绝:“不需要。”
“让我来,"谢沉还是夺过了司琦手中加热的水壶,“免得你又认为借宿你家的人不懂得分寸。”“谢沉,你今天的话很多。”
比平常任何一个节点都要多。
他恋爱时也不爱说话,总爱板着一张脸,上课如此,课后在草坪上也是如此,他老是捧着本她大概率会觉得晦涩难懂的书,偶尔她也会故意为了不同的“主义"和他争论,但他也鲜少反驳。
司绮看不明白,那到底是谢沉对她格外的纵容,还是说,他根本没有认真剖析过她的观点,没有把她当作势均力敌的人生另一半,根本不在意她的想法。他的沉默总是会引起她的隐忧。
以往,她总是想和他多说几句话的,不然,也不至于在婚姻的初期,总是在家等着他回来。
哪怕再晚,人已经迷糊地睡着了,屋里总还特意为他留着一盏灯。
他总不愿吵醒她。
等到第二天她发觉他有忙忙碌碌地准备投身工作,又忍不住怪他:“怎么不喊醒我?”
他只会用他的拇指指腹磨蹭一下她睡眼惺忪的脸,仿佛仅仅感知下她的体温。
而不会特意说明,是看她睡得太香了。
他不舍得喊醒她。
谢沉身上有太多的克制,那些很多没有表达的东西,会容易造成人情感上的匮乏。
她需要回馈,正面的回馈。
谁知道一个身份地位与他完全不适宜的妻子面对各种声音,她是如何保全颜面、生存得下来的?望着谢沉烧水的身影,她想,他或许也不至于那么坏。但她并不允许自己对谢沉产生过多的依赖,就像她以前那样,总不切实际地幻想有些人的一旦出现,会替自己解决掉所有后顾之忧。
没有一劳永逸的人生,当娇妻也不例外。
再说,她早就习惯了独立面对她困顿的生活。除了一句简单的不能更过分的“谢谢”,她没有对谢沉说其他多余的、容易造成误解的话。
貌似第一个夜晚谢沉的表现,也和他大费周章地来到她的公寓的行为大相径庭,他没有逾越,没有以任何的举动使她感到不快,他甚至会替她倒完水之后,将咖啡壶安放在之前的隔板上。
然后,重新躺在那张狭小的、对于身高186公分的他而言稍显局促的沙发床上。
要知道,女人是很容易动恻隐之心的,司琦并不例外。夜深人静之际,无人叫嚣是非对错。
人的心也总是比以往更柔软。
“要是腿没地方放,你可以去餐厅搬张凳子。“她释放出了很大程度的善意,宽容地替这位前夫解决面临的难题。“好。”
“熄灯了。”
他们一前一后去按动开关的手却在黑暗中重新靠拢,他又一次重新握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