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不高兴。开始还以为是我善良,对你感同身受。后来发觉自己不像好人,也马上反应过来原来是在嫉妒。我嫉妒那些人命好,能见识到你从前无畏纯质的风姿,也恨那些人不识好歹,对你并不珍惜。”
楚潋腿边已经放了好几盏河灯,她将又一次捞起的河灯放在身边,伸手捞起最后一盏,也是唯一盏由淡灰色灵力托举的河灯。
淡灰色的灵力碰到她手指后消散干净。
“我身上大概是有一个秘密。天罚那日带你回客栈,在你醒来以前,我就在想这个秘密能不能对你有用,能不能叫你对我升起一点探究与好奇,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如果这个秘密能够为你所用,帮你做一点事,我就很高兴。”“我心·悦你,死皮赖脸也要留在你身边。”这盏河灯上的字迹很熟悉,铁画银钩,锋芒力透河灯背面,一如昔日在须臾谷山洞中留下的字迹。楚潋盯着这盏河灯上的字看了许久,眉目倏忽垂下,低声道:“倒也知道你是死皮赖脸。”
她挥手,地上的河灯消失的干干净净,她眼瞳中的红色消散。
楚潋顺着河灯飘下的方向走。没过多远就看到在一处兜售河灯的摊子边,季归闲正扛着一根糖葫芦棒子蹲着,周围围拢一圈小孩,正拿着河灯奋笔疾书。显然都是馋糖葫芦馋的紧,被季老鬼诱骗过来干活。
楚潋停下脚站在远处望着,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好笑。可算知道那么多河灯是从哪里来的了。
她才盯着季归闲不到两秒钟,季归闲就跟察觉到似的,浓黑眉毛敏锐抬起朝这边望过来。见到是楚潋,季归闲豁然起身,将满是糖葫芦串的葫芦棒随手往一小孩手上一塞,长腿迈开大步走过来。
他在距离楚潋两步远的位置停下,身上糖葫芦的甜味被风一带,兜头浇了楚潋满面。
楚潋整个人都被笼罩在季归闲炙热的目光下,忽然觉得有点怪异的不自在。不待这人开口,她往旁边扫一眼河道,主动说道:“放这么多河灯做什么?”“河灯除晦气。"季归闲难得没嬉皮笑脸,眼睛里头清凌凌的,郑重其事道:“咱都挺倒霉,河灯该多放放。”楚潋不说话,只是瞧着他。
季归闲也瞧着她,忽然伸出手在她面颊上一点,眼中笑意陡然荡开。他略带得意炫耀地向楚潋说道:“潋儿你笑了,你也喜欢我。”
他语气实理直气壮,方才河灯上堪称清纯的羞涩腆荡然无存。楚潋呼吸间全都是糖葫芦的酥甜香气,一下子冲进她肺里心里,把见过方才苦涩怨毒的不甘与恨意洗涤干净。
楚潋嘴唇动了动,随即惊觉自己没办法否认这句话。从万华幻境出来到现在,和季归闲在须臾谷以及刚出谷的那段时日,是她最轻松、最自在的时候。季老鬼失去记忆,那就是一个清清白白的人;虽然有些心眼,但在她面前格外坦诚。她识人不清,如今对着苏妍那样的人也不愿深交,反倒与被迫与自己性命相系的老鬼在一起时能够觉得有些轻松。
楚潋想想,抬手拍拍季归闲肩膀,缓声道:“我麻烦很多,喜欢我对你来说没有好处。”
“嗯。“季归闲先是应一声,而后眉头皱起,极其困惑道:“我喜欢你,我要什么好处?”
楚潋轻声道:“都是要好处的,你怎么会不要什么好处呢?”
周围那些小孩拿了糖葫芦后四散开,嬉嬉笑笑跑远了。季归闲贴在楚潋身前,目光观察着她面上每一寸表情的变化,忽而说道:“往日那些围在你身边的人,都是你先把心捧出去叫他们看的,对不对?”
对。
除楚长河以外,望乡鬼城二殿下身边的花团锦簇、热闹非凡,都是她努力往喜欢的人身边靠,捧着自己一颗真心换来的。
最可笑的是她恨不得把自己拆了送给人家,满以为自己收获到了爱情友情。谁知人家其实根本不在乎,说不定背后怎么烦她。只有她自己觉得自己天下第一最幸福,做了许久旁人眼中的傻…….
楚潋心口不由自主又蹿起一阵酸涩,然后等这股劲过去,她又觉得自己到如今还有这种反应不是一般的丢脸。所谓难受就是因为还在乎,她落到今天这般无处可去到处飘零的地步,要是还在乎那些人…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犯.贱。
楚潋垂眼,迅速整理心绪,后退一步企图和季归闲拉开距离,开口道:“我没一一”
她的话被季归闲抓起她手指的动作打断。
刺痛传来,楚潋愕然地看着季归闲从她指尖挤出一点血。鲜血被淡灰色灵力托着来到季归闲面向,徐徐转动没入他眉间。于此同时,她与季归闲手腕间各自冒出一缕红色灵气,飞速缠绕成环状,将两人紧紧扣在一起。楚潋在季归闲身上用过两次的上古巫族秘法再次出现结成。与往常不同,这次生死契的主导权虽然依旧在楚潋手中,但施术者却是季归闲。
契生于魂,在即将结成的刹那,季归闲将主导的权柄轻轻推入楚潋手中。两人至此同生共死,除非由楚潋主动解开。
“我跟他们不一样,我接的住你的真心。"季归闲靠在楚潋耳侧,呼吸一点点湿濡温热她的耳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