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到须臾谷时身后路俱断,身前路不堪,两手空空、身旁无人,唯有满身蓬勃戾气此般绝境,她本该化作把只有仇恨的尖刀一路往前喋血。偏偏因果无常,怜她孑然乖戾,让她从石头堆里捡回来一个季老鬼。满身尖刺,陪她故地重游回看前生。
虽起初楚潋嫌季归闲善恶不分,却也觉得他如同稚童般天真无束,放肆无拘,不顾她站在她身后,她只要回首他便低头,弯着眼睛看她。
重重叠叠的河灯顺水而下,温热的水汽弥漫面前。不管什么时候,季归闲永远笑眯眯人心叵测,十分真心里掺杂一分假意的人比比皆是。像季归闲这样偏执固执不管不顾的爱意,对曾逢绝境的她来说实在太过强烈,入曜灵曳地,足够遮蔽其余记忆。的爱是什么滋味了。
最明显的就是,不知是从哪一天开始,她恍然发觉自己想不起当初对原清玄刻骨铭心她回看过去故人犹如隔雾看花,分明是戏中人,却生出局外人般的不真切。季归闲出事后更是,她阅遍古籍,全部心思都放在与她爱人一起攻克难关上,对旁人着实没有太多精力关注。
余感想。
她依旧记得过去受的骗吃的亏,仇还是要报的,只是多少像去平一笔旧账,没什么多伤潦草抹去。
季归闲低头,白色雾气钻入楚潋身体转了一圈,然后才在楚潋的催促下将自己身上的他现在对于这具并不完全属于他的身躯并不在意,要不是与楚潋站在一起不够登对,根本不在意是缺胳膊还是少腿。
季归闲下颔压在楚潋头上:“现在是去找虞叙昭?
"
楚潋:“嗯。”
她同季归闲说了虞叙昭准备吞噬麒麟始祖的事。
玄。"楚潋道:"他修苍生道,自然是要管的。
"若非虞叙昭如今还不是什么绝世魔头,只是祸害东洲,我们大可把这件事甩手给原清季归闲不太喜欢从楚潋嘴里听到原清玄这三个字。
踢门进屋将她放到床榻上。
他没说什么,浓眉压下,低眼握住楚潋清瘦的手腕。而后毫无预兆捞起她腿弯,起身他拇指在楚潋眉毛处轻轻摩挲一下,道:“你灵息不稳,先行调息。”不稳定,在她灵府经脉里四处乱窜。
楚潋体内的雷霆之力被白雾冲刷,其实已经转化为带有雷霆之力的灵力,只是还有些她望着季归闲的黑亮的眼瞳,点一下头,盘腿闭目开始调息。耳边些微动静传来,该是季归闲捞起她脱在地上的破损血衣,轻轻推开门出去了。来。
季归闲深色衣袍摇曳,踏步出门的那一刻,几道封印咒术悄无声息在门扉之上弥漫开在一蒲团上诵经。
房屋内的楚潋没有察觉,对面房间,谭凡贴在门口不知道再听什么,鉴明老老实实坐两人的神情在一瞬间便凝固了,所有声响和动静在这一刻全部停下。季归闲来到飞舟外,外面目眩神迷的朝霞已经散去,天边重新归灰白的暗淡。他手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握住一枚样式古怪的黑玉片,上面刻满红色纹路。他也不看这枚黑玉片,只是在指间灵活转动把玩,视线投向远处,英俊深邃眉宇凝结一层灰云般的阴翳。
突然,季归闲停住动作,手上黑玉片应声裂开。
一道裂缝在他面前不远处缓缓扩大,灰色衣摆晃出,巫山神女清丽绝伦的面容出现,身后是无穷无尽的巫山风雪。她长长的发辫上缠绕满了花朵,重瞳看向季归闲的那一刻,面上缓缓露出一个笑。
二殿下。”
“不枉我后来冒险追上您,"帝岑轻柔道,笑意渐深:“我知道您会找我的,哪怕为了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