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时桉说完话,又吐了几口血。
少年的薄唇染着秾丽的血色,美丽妖异。
楠屿在心中不受控制地感慨他的漂亮。
血液顺着晏时桉修长指骨的缝隙滑动,洒落在地面,滴滴答答,他断断续续地咳嗽,血越来越多。
“你真的还好吗?”楠屿眼眸睁大,担忧询问。
晏时桉唇角笑意收敛,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嘴唇溢出的鲜血,接着,他低头,又吐了一口血。
这出血量完全不正常好吧。
望着脸色苍白的晏时桉,楠屿害怕地说:“……你会死吗?”
晏时桉唇角翘起,慢悠悠说:“也许吧。”
“开、开玩笑。”楠屿怔然低喃。
她想的是怪物少年那么强大还是孢子的创造者,怎么她换身新裙子回来后就变成咳血的病弱模样了?
晏时桉睫羽半垂,瞧着楠屿担忧的面孔,突然来了兴致,沾染着血液的指尖戳了戳楠屿的脸,笑眯眯说:“你这么弱,等我死掉了,你怎么办啊?要不然,我们一起去死?”
楠屿皱眉,她小心翼翼挪开晏时桉的手,打量着他,感觉他漫不经心的,认真和他说:“不行,能多活一天是一天,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去死。”
楠屿不知道怪物对生死到底是怎么看待的,根据他对孢子孩子的态度,楠屿倾向于猜测他很不在乎死亡,但对她这个人类而言,生命只有一次。
在末世中她是很弱小,没了怪物的庇护很容易死掉,所以她才更珍惜存活的机会。
楠屿的眸子干净,凝望晏时桉。
晏时桉心想,更想吃了。
他压抑住喉间翻涌的血腥,弯腰,单手扣住楠屿的后颈,干净的指尖触碰到楠屿脸庞上的血色痕迹,揉了揉,楠屿的脸庞肌肤顷刻泛起靡丽的绯色,晏时桉的指骨捏紧楠屿的下巴,探出舌尖,将她面容上沾染到的血色清理干净。
“不能浪费。”晏时桉对楠屿弯了弯眼睛。
楠屿指尖摸了下脸,没吭声。
楠屿在晏时桉凑近时,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绿色眼睛中流露的怪物欲-望。
触碰她的时候,他在想什么?他……有把她当成平等的存在吗。
重新回到车子上,晏时桉闭目休息,楠屿看过去,见他长长的鸦黑睫毛低落,肤色苍白如瓷,如幽灵般安静。
阳光透过车窗,柔润的金色光辉镀在他的脸庞,圣洁病弱。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到晏时桉睡觉的样子。
楠屿感觉很奇妙,原来怪物也会入眠。
楠屿的视线在晏时桉的唇上停留了一会儿,他吐血的模样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楠屿的心情有些复杂,担忧他的身体。
真的没事么?
楠屿抿了抿唇,抬起手正要系上安全带,湿滑的触手缠绕住她的手腕,打断她的动作。
触手从晏时桉的衣摆下伸出,楠屿顿了下,没有立刻阻止。
晏时桉在睡觉,楠屿缓慢眨动眼睛盯着触手。
触手注意到楠屿的视线,纷纷兴奋晃动。
触手看上去……还蛮健康的。
楠屿心里想着,稍微松了口气。
触手在楠屿的手上蹭了蹭,像讨好她的小狗。
楠屿的肌肤泛起酥麻痒意,扑哧笑了笑。
触手更加兴奋地蹭了蹭她。
接着,触手从她的手上松开。
楠屿不明所以,触手黏腻滑动,绕过她的肩膀和胸膛,缓慢缠绕,与车椅靠背绑在一起。
窸窸窣窣……
触手滑动,继续缠绕,楠屿脸色变了变,触手像是要把她困在座位上。
“不行,不要再缠绕下去了。”楠屿急急说,她扯住缠绕在身上的触手。
触手只会更加兴奋。
楠屿咬紧嘴唇,眼底浮现懊恼,大意了,晏时桉的触手简直是流氓。
楠屿知道扯开触手的可能性不大,但她依然尝试着,总不能毫不动弹任由触手乱来。
黏腻的触手在楠屿的手指中滑动,蹭过她的纤薄肌肤,发出水晃动般的细微声音。
触手贴着她的裙子滑动,湿润冰凉。
裙子的布料上一定会留下痕迹。
“这是我刚换好的裙子……”楠屿欲哭无泪。
楠屿的腰肢被触手缠紧,清瘦的脊背紧贴车椅靠背。
触手代替了安全带的作用,黏黏糊糊地贴着楠屿的肌肤,牢牢地护着她的身体。
楠屿的裙子领口有着璀璨的碎钻点缀,触手滑动而过,湿漉漉地吞噬掉碎钻,领口线条崩开几缕。
【把她困住困住困住困住……】
【嘻嘻嘻……】
触手窸窸窣窣,蠕动声喧嚣。
脖颈下一凉,触手滑动,楠屿肩膀轻颤。
楠屿努力抬起手,在触手的缠绕中,她胳膊的力道微弱,显得无力,她张开口,想要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