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开爸爸的手指。蛇皮袋到了他手里,拽着蛇皮袋卖力往回拖。
姚广亮大儿子姚爱国跑过去帮弟弟,哥俩把蛇皮袋抬屋里。
“我不是跟你说了,爱国、爱民饿怕了,看到吃的,就忍不住往家里搬。每顿饭,你让他俩吃得饱饱的,让他俩明白以后不会饿肚子,慢慢的,兄弟俩就会改掉这个习惯。”田朱福劝道。
姚广亮低声念叨:“要对孩子有耐心。”
“这就对了嘛。”田朱福对扒门偷看这边情况的兄弟俩摆手,兄弟俩把脑袋缩了回去。
怒火散了,姚广亮这才记起林北几人。
姚广亮请林北几人进屋坐。
“不用,我们过来,想问一下咱们镇上居民什么时候能用上自来水?”林北问。
姚广亮没勉强,说:“元旦前后。”
他仨从来不过问水厂给镇上通自来水这个工程。三人一块儿出现,十分反常,又问了自来水,更加反常。姚广亮心里咯噔一下,他仨不会又想迁厂吧!
上回三人要迁厂,他们好说歹说,把人留下来。该不会他仨现在反悔了,打算拿工期太长当借口,把厂子迁走?姚广亮越想越觉得是他想得这么回事。
大蒜和青椒放在一起捣成泥,抹死面馍上,贼香。田朱福咬一口死面馍,在心里感慨这日子过得贼有滋味。听了林北和姚广亮的对话,跟姚广亮想到一块了,手里的馍瞬间不香了。
尝过了好日子的滋味,哪里还能过得惯苦日子。
田朱福苦着一张脸:“如果你们迁厂,水厂那边一定停工,再想要水厂那边给镇上通自来水,谁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水厂本来就不情愿,工地上的人磨洋工,乡镇府干部和镇上居民自发去监工,他们干得慢,好歹没有再出现一天只干两个小时就收工的情况。
倘若林北三人迁厂,水厂绝对立即召回工人。
田朱福急了,又说:“好好的,怎么突然要迁厂?”
他只说了一句话,田朱福居然脑补成他们打算迁厂!
林北没有解释,沉吟片刻,说:“我们想拜访水厂负责这个工程的负责人,你和姚主席有时间吗?我想让你俩陪我们去。”
好好的,拜访啥子呦!
田朱福心里发苦,面上却挤出笑容:“我有时间,我陪你们去。老姚,你有时间吗?”
水厂那帮人始终认为给北沟镇通自来水,意义不大,纯粹浪费国家资源。他和水厂的人说话,都得受气,他怕林北三人跟水厂的人见面,被气厥过去。
姚广亮不知道怎么劝,硬着头皮说:“我有时间。”
“我们明天上午去拜访负责人。”林北说。
田朱福、姚广亮二人说:“可以,我们在乡镇府等你。”
和田、姚二人约好了时间,林北一行人离开。
路上,桑超英憋不住说:“提起水厂,田书记、姚主席面苦心也苦,时至今日,他俩该不会还在受水厂的窝囊气吧!”
“明天去见了负责人,就知道他俩在水厂那里,是不是受气包。”黄益民说。
因为明天要去拜访负责人,林北没回市区的家,住值班室。
林北经常住这边,这里有他的洗漱用品和衣服,他家小孩也留了两套衣服在这里。
也不知道税务局的人还去不去店里,店里没负责人不行,桑超英骑车回到市里,把林聪带走了。
桑超英要在店里看店,下午才能有时间回厂里。
林北、黄益民没等桑超英,两人带了两箱枇杷罐头,两袋腊肉,骑车到乡镇府找田、姚二人。
一大早,田朱福、姚广亮蹲乡镇府大门口抽烟。
两人抽的不是市面上卖的烟,是自己自制的烟。这烟好自制,搓一揪烟草,用纸张卷起来,就可以抽了。
听到自行车铃铛,两人抬头,看到林北、黄益民骑车过来,车把上挂着店里的产品。
两人没动,抽完最后一口烟,站起来,拍打身上的烟灰。
姚广亮问:“要等黄老板吗?”
“他今天有事,就我们俩去。”林北说。
姚广亮吐了好长一口气,好似把肺里的气全吐出来,推自行车说:“走吧。”
田朱福也骑车,多次瞥车把上挂着的礼盒。
路过水厂施工场地,姚广亮、田朱福不约而同伸长脖子瞅,工地上没一个人。夏天天气热,按理说工人早晨早点到工地干活,中午好早点休息。实际上却是水厂把工程包给了一个施工队,这个施工队工头是这个工程负责人的小舅子,工程队早上八九点到工地,中午十点半就不干活了,他们也不回工棚,直接钻进附近的树林里躺地上睡觉,到了时间,稀稀拉拉回工棚吃午饭。
姚广亮、田朱福跟水厂反应许多次,不管用。
姚广亮、田朱福带着林北二人到了市区,自来水厂就在新台区。
四人很快就到了水厂。
姚广亮、田朱福是水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