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直到现在,林北才想到一个既让王解覃知道会计赌博,又不让自己显得太刻意的办法。林北把握住时机,推车快走了两步,走到王解覃面前,说:“王厂长,北沟乡耕地面积少,你派你们厂的业务员老是往北沟镇跑,我不太明白你的用意?”
王解覃扶眼镜:“我们厂没安排业务员到北沟镇。”
“没派业务员?那你们厂每日派会计到北沟镇做什么?”林北疑惑道。
“我们厂也没派会计去北沟镇。”王解覃斩钉截铁说。
“不可能。”林北喃喃道,忽又抬头,“你也知道我在北沟镇有一个厂,每天都会去厂里一趟,总能听到我们厂里的员工闲聊,说你们厂派了一个会计和一些业务员到镇上。他们神神秘秘,大家也不知道他们来镇上做什么。”
林北建议道:“如果你们厂真没派人到北沟镇,我觉得你应该立刻到北沟镇澄清这件事,因为好几个人打着你们厂员工的名号,在镇上欺辱一个孩子的母亲。”
“你没开玩笑?”王解覃温和的双眸陡然变得深邃狭长。
“如果你今天下午没有其他安排,我可以带你到北沟镇,向你证明我没说一句假话。”林北严肃说。
父亲今天收林北家的小孩做学生,林北没有理由骗他。王解覃打量林北,这人可能刚开始就没打算告诉自己这件事,这人家里的小孩成了父亲的学生,这时候不告诉他,等发生更加恶劣的事件,消息才传到他耳朵里,厂子名声受损,自己即使不迁怒林北,也会远着林北。林北这时候告诉他,才是最聪明的选择。
这么一分析,王解覃已经信了林北没骗他。
那么到底是谁打着粮油厂的名义在北沟镇胡作非为?
关乎厂子的名声,王解覃不敢怠慢,麻烦林北给他带路。
林北骑车给王解覃带路。
三人出了新台区,走在前往镇上的路上。
林北指向工地:“据说冒充粮油厂会计的人总是去工地,王厂长,你说他跟工地上的人是否有什么关系?”
王解覃要去工地,被林北拦下来,林北先带他去王春来的饭店。
李冠军是粮油厂的临时工,做些搬卸的活,一般下午三点钟才有活,他今天中午又来到王春来的饭店吃饭。他不是那种讲话不算话的人,既然答应了王春来,他绝对会把事情办的漂漂亮亮。他不急着走,搬个凳子坐饭店门口,抑扬顿挫说粮油厂那几个人如何变态,他怀疑除了胡凤仙,还有其他受害者。
看到了厂长,李冠军揉眼睛,再睁开眼一瞧,厂长没消失。
李冠军身体一软,从凳子上滑下来,一屁墩坐地上。
王解覃放下自行车支架,扒开人群走到李冠军面前,气愤道:“就是你假冒粮油厂员工!”
王解覃到处看:“你的同伙在哪里?为什么顶着粮油厂的名义干坏事!”
李冠军爬起来,哭天喊地说:“厂长,我是粮油厂临时工,我没假冒粮油厂员工,我也没胡说。”
“你不信我,你去问吴会计,吴会计也知道这件事。”李冠军不敢奢望当正式工,他能保住临时工工作就不错了。为了保住工作,他就这么把吴奇卖了,“那天吴会计也在,胡凤仙要报警,也不知道为什么吴会计要走出来调和。他劝胡凤仙前婆婆不要跟胡凤仙争小蝶,小蝶是胡凤仙的女儿,又劝胡凤仙不要报警,还让咱们厂的工人每人给胡凤仙5块钱,让胡凤仙到医院看伤。”被厂长瞪一眼,李冠军立马缩脑袋,小声说,“胡凤仙信不过她前婆婆,让她前婆婆签字画押,从此以后不许跟她抢小蝶,也不许见小蝶,胡凤仙前婆婆答应了,这件事才没闹到派出所。”
“吴奇?”王解覃拧眉。
李冠军小鸡啄米点头。
王解覃忽然想起林北说假冒的会计总是去工地。王解覃挤出人群,骑车去工地。
李冠军扒开人群,跑着去追他们厂长。
“你这么追,追不上,我把自行车借给你。”林北把小孩放地上。
“谢了。”李冠军折回来,骑车追他们厂长。
别说镇上居民了,这么小的孩子都想跟过去看热闹,被林北拉住。
镇子居民追王解覃、李冠军,林北牵着总是想跟居民一起跑的小孩到乡镇府。
凭黄益民的执行能力,永乐街道派出所已经接到举报信,派出所如果打算办这个案子,已经有公安往这里赶来了,刚好和王解覃发现会计赌博撞上。虽然他和王解覃接触不到一个小时,但林北相信王解覃一定当场让公安抓捕会计。如果公安没有动作,王解覃抓到会计赌博,王解覃一定会把会计送进派出所,他在其他三个区宣传一番,新台区迫于压力一定会抓捕陈虎。
不管结果如何,工地上一定很热闹。
林北前往乡镇府邀请干部们到工地看热闹,打破这群干部对水厂的信任,让他们认清元旦前后,北沟镇居民用不上自来水。
父子俩到了乡镇府,乡镇府干部一个个愁眉不展,他们在愁镇上居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