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全靠那根管子吊着命呢。"
见程秋来怔在原地,叶心怡摘下墨镜笑她:“进去看看也没事,他现在已经没法说话于是程秋来得以近距离站在父亲身边,将他这些年的变化看的一清二楚。乎一僵,盯着她久久未动。
叶曙华察觉到有人来探望,微微将眼睛睁开一道缝,在看清程秋来后,浑浊的眼瞳似视线对上的那一刻,程秋来本以为自己会哭,偏偏眼睛干涩的无法流出一滴泪,为了不让叶曙华认为自己是个无情之人,程秋来硬着头皮叫了他一声:“爸.....”他眼尾微微上扬,似是在笑。
光是这样的小动作,已经耗尽了他的全部精力,由此他不得不重新闭上眼休息。心愿达成,程秋来也没必要再逗留。
踏出医院大门,叶心怡神清气爽地走在她前边,忽然转身倒着走,眼神不善地上下打量她,随后道:“不用费心就是好,你看看你,比我年轻多了,发质也比我好,皮肤也比我好,平时怎么护理的?
程秋来思忖道:“平常心,少生气。”
叶心怡调侃道:“就这?我还当是年轻小男孩补身体呢。”程秋来冷笑了声:“让路人听见,把你当吃人的妖怪了。”"我就爱当妖怪,当妖怪长生不老。"叶心怡展开双臂作出要飞的姿势,"我还想变成男人,操天操地!"
程秋来深深皱眉,苦闷地揉了揉额头,正想着怎么摆脱她,叶心怡手机忽然响了,电话是陈平打来的:“老板你能不能来公司一下?咱们的新款服装打版出了点问题,几个产品理拿不定主意了......”
决不了就让他们通通滚蛋!
“妈的,一群废物。"叶心怡对着手机大吼:"我老子都快死了知不知道?这点小事还解正也不肯留下来。
挂了电话,抬头迎上程秋来清澈的眼神,叶心怡火气更大:“看我干什么?你也滚,反此话正中下怀,程秋来一声不吭转身便走。
话,随时过来,听见没?
叶心怡见状又气急败坏地冲着她的背影大喊:“别以为签了手续没你什么事了,等我电"
程秋来头也未回,举手比了个OK的手势。
街边停着很多出租车,她本可以直接去往机场,却还是选择沿着道路漫无目的地走,反正作为一个成年人,除非被人莫名其妙绑架,否则是丢不了的。她被绑架的概率也很低,因为她看上去实在不像什么有钱人。穿过一条小巷,来到街道转角位置,好巧不巧,隔壁就是一家花店,招牌上明晃晃四个大字:馨然花礼。
他们今天似乎接到了大单,几个年轻人正从货车上往下搬花材,天气炎热,花材没有装箱,只用纺布裹了一层,程秋来观摩着那些花材,风格似乎整体偏阴郁。忽然,半踩着台阶的年轻人脚一滑摔到了地上,他抱着的花材最多,在他摔倒的刹那全被抛到了天上,场面颇为壮观,另外几个人有的赶忙去扶他,有的去拾捡被抛的四散的花材,裹着披肩的中年女人应该是花店老板,此刻也从店里跑出来跟着一块捡。程秋来知道她为何着急,因为地上那几束花材在当季不仅珍贵,更是价格昂贵,花瓣也更娇嫩,主打一个难伺候,现在这么一摔,若不尽快养护起来,怕是撑不了多久就要蔫儿了。
作为同行惺惺相惜,于是程秋来也弯腰帮着一块捡,有几束被摔散了,花枝都飞到了路边,又被风吹到路上,程秋来快步跑过去,在车流袭来之前将其全部拾起,又赶回来拾其它的,腰就没直起来过。
“真是太感谢你了!”
她听到女老板的声音从她身侧响起,也看到女老板就在不远处陪着她一块拾捡,随口道:
“不客气。”
忽然,女老板面对她的方向,站着不动了。
程秋来捧着一束花起身,总算看清了女老板的长相,依旧是记忆中那般慈爱美丽,是她唯一认可的人生导师。
“程老师。"程秋来轻声唤她,“好久不见。”
程湛馨呼吸急促,不可置信地看了她很久,颤抖着叫她:“然然?真是你.....馨然的面积要比森也大一点,店里装修风格明亮简洁,因为临街的缘故,生意总是最好,在这座浪漫且年轻的城市,不少人都会在路过的时候进店买一枝花。为了防止被人打扰。程湛馨在生意最好的时间段把店门锁了。像许多年前那样,程秋来与程湛馨带着围裙与花艺手套,一人一个打刺钳,坐在小板凳上给花打刺,绿叶簌簌地掉在地板上,很快在脚下铺就一层绿荫。明明对彼此都有太多话想说,可真正到了面对面的时候,却又默契地保持沉默。"我猜你这几天也会来。"程湛馨从事花艺行业三十余年,无论手法还是技术都早已炉火纯青,细长的花杆在她手中不消几秒就变得光洁笔直,去除了杂叶和尖刺后,花朵在视觉上更加饱满美观。
解,笑道:"当年不辞而别,真是抱歉啊,老师。
程秋来不明其意,或许程湛馨也觉得她是为了父亲留给她的钱才回来的,她不屑辩那个时候,她只想孤身逃离,不愿再相信任何人。
程湛馨微微一笑:“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