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宝石矿出土的彩宝做的花簪。颜姝从未见过浅紫色的宝石,和她今日的装扮十分相配。
听店娘子说,这叫堇青石,是自家的商队从遥远西洲的墨伽带回的,小小一块宝石,只做了三支,这是最后一支簪子。
稀有又金贵的珠宝自然是昂贵的,但颜家最不愁的就是金银钱两。颜姝豪掷六百两白银的银票,将其斩为己有。
好看的首饰人人都喜欢,但当郑氏和郑云淑听到店娘子报价时,脸色全都凝固在了脸上,再听颜姝一句“给我仔细装起来”,瞳仁与眼睫都在微微颤抖。
六百两白银,在郑氏来看,那是谢府上下能嚼用四五年的巨额钱财。在郑云淑来看,那是三品官员家庶女的出嫁嫁妆,还要更多。
但是此时,六百两只是颜姝毫不犹豫买下的一柄花簪。颜家有多富贵,在这一刻才让郑家两姐妹感受到具体。
然而就在店娘子要应声时,一道急促的轻呵从通往二层的楼梯转角传来:“慢着!”
几人回头,看到一群年轻的姑娘带着丫鬟仆妇结伴而来。为首的两位衣料昂贵样式时兴,打扮得也精致,不知是哪家高门的贵女。
方才呵止人的那位,走近前来,看一眼即将要被包上的花簪,又瞟了眼颜姝,眼神犀利。
她略抬着下巴,冲店娘子扬声说:“我才听说你们毓宝阁出了件难得的首饰,今日得空赶来。现在还未交易完成,是不是得优先老主顾?”
虽然这花簪还未交易完全,可口头上已是说好了的。店娘子为难语塞:“秦姑娘,这……”
看店娘子怯然犹豫的模样,颜姝就知道这姓秦的贵女身份不低,她得罪不起。并且还是“老主顾”。
这首饰要是一般的东西也就罢了,颜姝初来乍到,不好得罪人。但今天她对这堇青石的花簪一见惊艳,喜爱非常,又占着先机,心里自然不愿割爱。
颜姝从容不让:“怎么没有交易完成?我说要买,伙计说要卖,那就是我的。银票都已备好,又无赊账,这里所有人都是见证,不要歪曲事实。”
那姓秦的贵女立即反驳:“没送到你手里,就不是你的。”
她的好友也站出来说话帮衬:“就算买了也有退的,谁知道你银票够不够,会不会反悔。说不定早就反悔了,现在正嘴硬呢。”
在颜姝说要买后,桑荷没多久就将银票备齐了,听旁人诽谤颜姝买不起,桑荷立即就要将银票送到店娘子手里去。
却不料,记起事后的郑氏忽然变了脸色,小声同谢氏提醒:“这姓秦的姑娘,是武威侯,骠骑大将军的曾孙女秦相宜。”
谢氏听了来头,脸色也变了。封侯的一品武将,且听起来军权在握,如此鼎盛的勋贵之家,难怪这姑娘如此跋扈。因为她背后的靠山,让她有横行霸道的资本。
尽管谢氏也不愿让女儿退让,但对方来头不小,才刚来京城就得罪这样身份的贵女,只怕会影响颜姝未来与京中姑娘们结交。
颜姝听到了舅母的话,她是聪明人,不会因小失大地给自己添麻烦。但这口气,一时半会谁能咽得下。
一直没动静的郑云淑向她靠近,轻声劝说:“阿姝,暂且忍一忍,我们得罪不起她们。”
秦相宜几人察觉到对方减弱的气势,猜出来脸生的几人惹不起她们,底气更足了。另一名女子催促说:“怎样,让还是不让?”
秦相宜上下扫了颜姝一眼,傲声道:“我需要她让?张娘子,她出多少钱,我出双倍,这生意,你们毓宝阁是做还是不做?”
“威逼利诱”四个字,给这位武威侯的曾孙女演活了。
不料,本该感到难堪的颜姝,却露了个笑颜,大大方方冲秦相宜说:“秦姑娘,别这么浪费银钱,我六百两买的,你给我八百两,我把它卖给你,你省个四百两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