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冯大拉拽过,还拧疼了手腕,当时人多还不觉得有什么,并未往心里去,不怕,也没有厌恶感。但是此时安静下来回想,心中不免泛了后劲,波澜起伏。如果当时没有奚元钧搭救,即使不会有严重后果,也是场大麻烦。
尤其是冯大说的那句难听的话“看中哪个娶回府去,跪着舔我还来不及”令人心有余悸。若被这种来者不善心地肮脏的人看上,以权势压人强娶,有如大难。颜姝很庆幸,当时有奚元钧在场,并且愿意相帮。不说别的,单单只有这事,也足够支撑颜姝再生勇气和斗志,继续潜心研究征服他的策略。
身份重有地位,才情好又有身手,关键是为人正直。这样好的人,眼高于顶有些冷傲并不算什么缺点。若能嫁给他,倒还真像鲤跃龙门。
试一试,不吃亏的,颜姝调节完毕,复又挺直腰杆。另一边,夜里街巷人烟稀少,翁府众人没过多时也回到了府中。各房所处的院子不同,翁荣和翁霁前往大房所居处,兄妹两个一前一后安静前行。
走着走着,想罢颜姝的事,翁荣半转心思,记起方才和好友说的话,随口一问:“三哥哥,你今天还挺照顾我们的。”
翁荣有两个一母同胞的嫡亲哥哥,二哥还好,三哥翁霁自幼是个孤僻性子,不爱热闹。长大后醉心读书学问,除了她们这些亲兄妹,对外人都是冷淡的。但并非无情。让翁荣诧异的,是今晚翁霁看她们害怕,一直陪在车边。后面去了谢府,他也在不远处等着,只做着“等待”这一件事。如果换一个人,是二哥,或者其他的兄弟,翁荣都觉得正常,这是该有的体贴。
翁霁对此没有解释,只是简短地发出一个回应的单音节。这就回归了他的性子。
不过只是闲聊,翁荣并未往心里去,话说过便过了,她又说起旁的:“哥哥,今日那冯大太可恶了,我真怕他看上臻臻。”
她扭头,看翁霁神情恍惚,以为他不知臻臻是谁,尽管这个称呼翁荣已经当他面唤过颜姝多次,但她知道,翁霁虽博古通今,但他没花心思去注意的东西,即使递到他面前也看不见。于是她特地解释:"臻臻是颜姝的乳名。”“嗯。"翁霁又发出浅浅的单音节。
有了回应,翁荣继续说:"希望臻臻能顺利达成所愿,她那么好的姑娘,又那么有趣,可绝不能被鼠雀之辈欺负了去。要是冯家为难她,我们得守护着。”翁霁点头。
此时的翁荣并不知道翁霁是为什么事点的头,她以为,她三哥只是顺从她,答应了要帮她保护她的朋友。但其实,翁霁不止答应这件事,他也在认可那“有趣”二字。
只可惜,不适逢因缘际会,翁霁从姑娘们的谈话中听出来,那位颜姑娘属意奚世子。因此,即便翁霁也对这样有趣的姑娘印象深刻,他也无法再做什么。幸而这份浅浅的心悸初起,还未深入,他只要帮着翁荣,确保她安全无虞即可。
君子喜兰花,遥望枝头盼好。
忧心忡忡的翁荣还惦念不下,想着颜姝的难处,自己没有头绪,又问翁霁:“三哥哥,你们男子若对女子有恩,最希望对方以什么样的方式答谢呢?”
翁霁思索一番,答曰:“不需破费重礼,只要有心意就很好。”
翁荣摇了摇头,懊恼说:“不行呢,今天已经试过一次了,那么用心都没辙。而且还弄丢了,真是可恨。”丢了,那个稀奇又有趣的香囊吗?翁霁微顿,紧接着,眉心蹙起,神情不悦的颜色愈来愈浓。大
前一日夜里饮酒作乐,又胡思乱想到三更天才睡,颜姝这一觉直睡过了早膳,接近午时才醒。
醒后,她懒洋洋在被窝里翻滚舒展,说着:“好长一觉,人都要睡晕过去了。”
丫鬟们在外面偷笑,又传来谢氏身边大丫鬟宝瓶柔声哄劝的声音:“姑娘睡饱了没?老爷和夫人,还有三公子,都在等你呢。”
“宝瓶姐姐?"颜姝拨开帷幔,看到宝瓶站在屏风后的身形,见是她来叫她,便明白今日是有正事的。来京城后这一两个月,父亲常常在外奔波,和舅父,以及从豫州带来的管家、掌柜们,在外走访,看商铺、看宅邸。许是有好消息了!
颜姝干脆利落地坐起来,唤丫鬟们齐动手,更衣梳发,洗刷得干净清爽,跑向正房的脚步轻快。“母亲!我起来了。”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到颜姝那快快掠过一扇扇窗的声音,屋里等着她的家人顿时都焕发了笑意。颜姝是人人的掌上宝,是家中开心果,没她在的时候,总觉得少些什么,即使说话的人是亲生儿子,都没能有多热闹。
颜姝如一朵彩衣蝴蝶,在门口、外间立着的丫鬟妈妈们慈爱的注视下,翩跹飞进内室,稳稳扎在谢氏身旁坐下。颜父装模作样瞪她一眼:“听闻昨晚去虹楼喝酒去了?睡到这时才起,莫不是贪杯喝多了。”颜淙帮腔:“给女宾喝的酒,跟甜水似的,应当不会醉人。”
颜姝点头,大大方方承认:“是呢,也就喝了小小的三杯,只不过睡前想了些事,恐怕三更了才入梦。"她对家人向来有话直言不隐瞒,除非是必要瞒着的事,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