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二人走到各自返回不同的方向,该分道分别了。
如今是在昱王府中,没有送不送这一说,颜姝也不敢让奚元钧送回小院去。临分别前,她想了又想,还是没忍住问他:“世子爷,那封信,你是怎么处置的?”奚元钧默了默,淡淡吐出两个字:“烧了。”颜姝赧然一笑:“烧了就好,烧了就好。"那做贼心虚的反应,好像两人之间有什么秘密,好像那封信里写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然而实际上并无特别。
奚元钧才刚与她相处自在舒服了些,像是多了一个女子的朋友,她这样一说,那点如风舒适的自在破灭消散,又令他无所适从起来。
始作俑者知情却置之不管,向他福身道别,还不忘添一句话:“今日合奏,永生难忘。"说完,也不等奚元钧如何答复,甚至不看他,转身袅娜离去,裙摆踹跹。奚元钧立在原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心情久久不得平复。
待目送颜姝身形彻底看不见后,他转身朝另一个方向,折回暂居处。许久,都在回想颜姝临走前留下的八个字。
其实对于奚元钧来说也是如此,但他决计说不出口这样的话,只会在心里惦念,有所回忆就罢了。因此在听颜姝诉说感受时,他内心的触动和反响竞然超出预计,大到令他陌生。
那一曲默契十足的合奏仿佛还在耳边,任意音节都清晰如印。奚元钧没想到,无论是上次并不完整留下的遗憾,还是今日酣畅淋漓的完美,对他来说,都似乎不止是与人弹奏了一首曲谱这么简单。
至少他没有当作是一件很盛大的事去深思,然而却在颜姝那八个字后,忽生异况,如山洪爆发,如焰火迸裂。他低头看去,察觉到胸腔内无法平息的鼓动,越是想平静,反而越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