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也发出鸣呜的声音,眼角滚下大串大串的泪来。江辞宁的下巴被顾行霖掐得一片生疼,脸上的表情却未变半分。
顾行霖表情扭曲,低低凑近她的耳朵,滚烫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耳垂上:“辞宁,孤这些年待你如何?”“你又是如何报答孤的?”
他猛然打横将江辞宁抱了起来,大掌掐在她的腰上:“燕帝又算个什么东西,也敢享用我的人。”风荷哪能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急得狠狠撞上旁边一个护卫的身子!
那护卫目露凶光,手摸上了腰侧的刀。
“行霖哥哥!长宁求您留风荷一命!”
顾行霖低头看江辞宁。
怀中人泪盈于睫,脸上带着央求之色。
到底也有十年青梅竹马的情分,若不是被逼无奈,他也不愿做这般卑劣之事。
顾行霖挪开视线,吩咐道:“留她一命。”护卫抬手将风荷打晕。
江辞宁默默缩在自己怀中,腰身纤细,柔若无骨。顾行霖喉结微滚,柔声安慰:“辞宁,燕帝凶残,孤会安插几个可靠之人在你身边,你去到大燕之后,他们会对你多加照拂。”
他抱着江辞宁大步迈入屋内。
门合上之前,顾行霖突然回头,对着九公主一字一句说:“皇妹别忘了,将来这天下究竞是谁的?”他眸色阴郁,皮笑肉不笑:“送九公主回去。”屋门在他们面前重重合上,外面的天光被尽数阻挡。九公主忽然挣开抓住她的护卫,一下子往门上撞去!然而有人动作比她更快!
众人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从宫墙跃下,先将九公主往旁边一推,旋即手中利剑光芒闪烁,一剑劈开了屋门!顾行霖刚将江辞宁放到榻上,见她不哭不闹,眼神中也带了些柔情。
他的指腹轻轻在她脸颊上刮蹭了一下:“辞宁,你放心,孤会轻一些。”
床榻边掩着层层叠叠的轻纱,模糊的天光透过窗棂,晕成一片雾气般的朦胧。
顾行霖的指尖刚刚碰上她的衣襟,忽有一道锋芒划破轻纱!
剑光雪亮,直直砍断顾行霖头上的玉冠,又擦过他的肩膀!
浓重的血腥味霎时在屋中散开。
顾行霖大惊失色,在江辞宁的尖叫声中忙不迭的往旁边一滚一一
然而那黑衣人手下不停,居然又提剑刺了过来,分明是想要顾行霖的命!
江辞宁面上划过一丝惊愕。
梦中这一日她遭人设计,如今虽然一切都已大不相同,但是江辞宁到底是留了一个心眼。
宴席之前,她曾同谢尘安商议过,寿宴中途她一旦离席,便请他帮忙派出归寒暗中察看情况。
方才她以为来人是归寒,为了避免给谢尘安惹上麻烦,故意做出惊惶之态。
然而电光石火间,形式便急转直下!
那人方才的招式,分明是要取了顾行霖的性命!形式紧急,由不得江辞宁想太多,她开口怒喝:“大胆刺客!若太子有恙,株连九族!你想清楚了!”那人手下剑招一顿。
顾行霖亦是自幼习武,虽武艺算不得多精进,但尚有一二自保之力,借着一应物件东躲西藏,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剑,倒没有添新伤。
此时见那人停顿,随手抓起旁边一只花瓶便砸了过去!刺客反应更快,足尖一点破开窗棂,很快便消失在了墨竹之中。
候在外面的护卫此时将将赶到,见屋内一片狼藉,顾行霖倒在地上,衣襟已被鲜血湿透了大半,霎时面如死灰跪倒一片。
顾行霖捂着受伤的肩膀,怒喝道:“废物!全都是废物!”
“追!给孤追!!是谁敢在宫中行刺?!孤要将他挫骨扬灰!!”
话音落,顾行霖忽然一僵,面如金纸看着踏入屋内的一应人等。
惠妃抱着刚刚被解开锦缎的九公主,瘫靠在齐帝怀中,齐帝大发雷霆:“你个畜生!”
原本好端端的一场寿宴,太后中途却忽然摔了杯盏。太后一发怒,戏班子也不敢演了。
最后是皇后临场应变:“母后,大好的日子,您别动气。”
又横眉质问宫人:“太后一贯不喜饮秋露白,怎生这个都会弄错?!来人,给本宫拖下去杖刑三十!”那小宫女纤细瘦弱,哪像挨得住三十大板的人?当即便瘫软在地,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内侍正要动手,一道声音忽然响起:“今日大喜,自然不能叫人冲撞了,前些日子阴雨连绵,御书房里的藏书都还未来得及拿出来晒,微臣看倒不如让这些宫人担了这晒书的任务,不叫他人插手,也算小以惩戒。”太后看了谢尘安一眼。
旁人不清楚,皇后哪能不知道太后到底是因何动怒的。想起自家儿子干下的混账事,她便一阵阵来气。毓秀宫到底是养出了个什么妖精!都要和亲的人了,还能勾得太子险些酿下大错!
谢家这位都已经开了口,皇后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于是她顺势笑笑:“母后,谢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儿臣看不如就依谢大人说的办。”
太后此时正在气头上,哪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