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倏然逝去,不知不觉中江辞宁已经在江淮待了两月有余期间大燕传来消息,
,曹胥平叛顺利,期间还找到了重伤昏迷的燕帝,如今已经班师回朝。
帝回来了?
江辞宁听到消息的那一瞬,猛然起身:“家主说得可当真?燕谢应时看着眼前激动有余的江辞宁,颔首道:“消息属实。’江辞宁立刻问:“家主,可否帮我给些先生递一封信?’谢应时的目光在她脸上微微驻足,“好。'江辞宁要回大燕。
她在信中言辞恳切,请求谢尘安帮她安排。顾行霖在搜查她,她在大齐难以脱身,如今只有谢尘安能帮助她回到大燕。
大燕已是夏末时节,庭前落花一地,间有枯叶掉落,生出瑟瑟之意。
谢尘安身着宽大的浅青色道袍,松软布料在他身下堆叠,如翻涌的浪。
信是江辞宁亲笔所书,她的字娟秀端正,又暗藏三分奔放遒劲。
循规蹈矩,乃是枝头娇花
谢尘安想起初识之时,本以为她同其他高门贵女别无二般,现在他才明白,他这是看错了人。将门之后,总是几分桀骜不驯在身上的,否则她也不会一再做出惊世骇俗的决定。
谢尘安又将信仔仔细细读了一遍。他很好奇,她究竟要做什么?
是为了燕帝么?
谢尘安眼睫半敛,心口似有蚂蚁在啃食,酥麻疼痒。天是为了燕帝...又何至于此?
指尖从字迹上滑过,谢尘安开口道:“归寒,取墨来。他原本想让她一直呆在谢家,直至一切尘埃落定。但他清楚地察觉到心中妄念
他要她呆在自己身边,他要弄清楚她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如此急切想要回到大燕。
落英拂过谢尘安的脸颊,神姿高彻的青年表情淡如积雪,黢黑如墨的眼眸中却翻涌着晦暗风雨。瑟的彗举有奋籴了回信:
江辞宁展信读了一遍,眉眼舒展开来,向他道谢:“多谢家主帮我从中斡旋。
谢应时摆手:“只是递了个信而已。’他欲言又止看着江辞宁。
大燕如今正逢乱局,他不明白这位长宁公主为何要上赶着去。自然,他更不明白的是,松卿为何会答应。谢家于松卿而言,乃是他行至绝路也能安然无恙的栖身之所。既然想要护住江辞!
,将她留在谢家乃是最好的选择,又何苦要大费周章将她接回大燕?
他暗自感叹,祖父曾说,松卿此人,看似进退有度,实则最为轻狂。
兴许.....他另有筹谋。
谢应时将诸多思绪尽数掩下,温和笑道:“江姑娘还请放心,谢家会做布置,以确保你万无一失抵达大燕。江辞宁再次道谢:“家主和谢家之恩,辞宁没齿难忘,将来若有机会,必定衔环节草相报。
谢应时微笑:“江姑娘不必见外。‘他沉吟片刻,又说:“不知江姑娘可有时间,我祖父想在江姑娘离开前见一见你。
江辞宁有些讶异,但很快颔首:“随时可以。”谢应时将见面安排在了第二日午时。谢应时亲自引着江辞宁在谢府中穿行。这是江辞宁第一次踏足栖云阁之外的部分,谢家不愧为百年世家,飞阁流丹,睢园绿竹,比之雕梁画栋的皇宫,别有一番底蕴
在。
他们停在一间屋门半掩的轩房前。谢应时笑道:“江姑娘,祖父在里面等你。”江辞宁道谢过后,踏入屋中。
以苇帘为饰,奇石作屏。
与江辞宁想象中不同,屋中陈设雅致,并无名贵器物,反倒个老人卧坐在湘妃竹编织成的椅子上,手中卷着一册书,面前点着一支缥缈摇晃的香。
江辞宁恭恭敬敬道:“辞宁见过谢老先生。’老人缓缓地抬起头来。
一瞬江辞宁有一种错觉,
那一
仿佛自己是万年老松下一颗稚嫩的幼苗,于俯仰之间窥见岁月轮转,沧海桑田的一角。老人颔首:“你便是镇国将军之女。“正是小女。
老人唔了一声:“你爹爹老夫曾是见过的,的确是人中豪杰。江辞宁垂下眼帘:“谢过老先生夸赞。’老人忽然笑了下:“江姑娘也不遑多让。‘江辞宁不知如何接话,只能微笑作掩。“江姑娘性子沉稳,处变不惊,能在栖云阁静候数月,那老夫能否问一问,又是为何要选择回到大燕呢?”宁的确是有事要办。
江辞宁沉默片刻,据实相告:“恕我无法告知老先生,不过辞老人豁达一笑:“是老夫唐突了。”窗外竹海涛涛,深浓浅绿相映成趣。老人注视着竹林,开口道:“松卿这孩子,看似性情冷淡,实则最是重情重义。
松卿?
是谢家人对谢尘安私称。
江辞宁愣了一下,她记得谢尘安表字为怀安,那“松卿”恐怕在她怔忡的片刻,老人已经回过头来,微笑着注视她:“若是松卿有所选择,对友人定然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江辞宁眼角一跳,这个第一次见面的老人仿佛洞穿了她的心思
她如今可不正是为谢尘安一重又一重的身份所恼么?她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