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奇,你们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潘柏雷又问。“我跟他是在大四的时候认识的,我们恰好都参加了学校的一个英语培训班……”
可能刚好在这个时间,刚好在这个心境,对于这段藏得十分辛苦的感情,梁芝欢第一次有了一吐为快的念头。“他比我大七岁,自己经营一份事业,我被他的阅历、谈吐、幽默吸引。三个月课程结束后,我们没有联系过,直到那年平安夜……
“他忽然来找我,然后我们就变成了男女朋友。他一直对我很好,工作再忙也会抽时间来陪我。我仗着比他小,经常对他耍性子,但他从来都是很有耐性地哄我……”梁芝欢的声音有些哑,眼泪无声滑下来,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
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毕业后我听从爸爸的建议进了研究所,其实我并不喜欢这份工作,但无所谓,我也不在乎,我只想着工作两年后我们就该结婚了。”“但是两年过后,他却一直找各种理由搪塞。我觉得他根本不想跟我结婚,就跟他说干脆分手算了,他实在没有办法才跟我坦白,原来他,早就已经结婚了梁芝欢抹掉脸上的眼泪,拿起手边的杯子喝了两口。“我没有办法继续跟他在一起。他求我等他一年,等他的事业稳固一点,他就离婚来娶我,而我竟然还真的想过接受这个荒唐的做法”
“那段时间我很混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正好弟弟考到厦门的大学,我就辞了工作跟过来,我怕留在上海会忍不住回去找他。”
“所以我一直说,不能结婚就是这个道理。”“别为你自己玩世不恭找借口。"毕正踢他一脚,潘柏雷没坐稳,向旁跌倒,手里的酒洒在白衬衫上。见状,梁芝欢咯咯地笑起来,头微微后仰,手掌不经意地擦过眼角。这细微动作被毕正收入眼里,他以为那一刻她的眼里还在流泪。
“我曾经以为自己很幸运,第一次恋爱就是牵手一辈子的人。”
梁芝欢再次开口,吐露内心的遗憾。
“可能这份幸运来得太奢侈,所以老天爷没办法成全。抛开故意隐瞒的那部分,他应该是真心真意地爱了我两年,所以我一直很矛盾,搞不清应该恨还是怨...…“但我也不认为自己可怜,起码被蒙蔽的时候我是快乐的。而现在,我也已经从阴影里走出来…毕正默默注视她又拿起他的酒杯,犹豫要不要提醒她拿错。可看她喝完之后完全没有察觉那不是白开水的味道,他想让她发泄一下情绪也好。
潘柏雷在跟她扯什么新人、旧人、什么自然规律的屁话,他起身去厨房另外拿了一只酒杯。
………所以,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爱上一个人,你赶紧再找个人就行了”
回来的时候,潘柏雷已经霸占了他的位置,正醉醺醺地对她说出这番话。
她摇摇头:“当初我投入了太多热情,所以真的放弃后感觉自己被掏空了……我可能再没有那种热情去爱一个人“你才谈过一次而已,别搞得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毕正接上她的话,语气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我哪里老了?“她皱起眉头抗议,显然已经醉了。没料到她的酒量这么小,毕正有点后悔纵容她喝掉了自己的酒。
他在长沙发的另一端坐下,看她举着一杯白开水在和潘柏雷继续干杯,直到两个人各自歪在两个沙发的扶手上。毕正本想把潘柏雷拖回床上,无奈他自己也有些上头,对着毫无意识的柏雷使不上劲,只得就近将他拖上了沙发。
而梁芝欢就容易多了,勉强还抱得动她。
“黄……治
梁芝欢嘴里不清不楚地发出轻微的声音,毕正仔细听了听才辨别出这两个字,没好气地纠正:“我是毕正。”“你…….不是黄……”
“我是毕正!”
原打算轻放她在床上,被错当成另一个男人,毕正改变了主意一一应该把这个女人摔清醒一点!可是,刚要甩开两手,忽然听到她叫出一声“阿正一”毕正全身一僵。
第一次听到亲昵的称呼从她口里软软地叫出来,真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阿可.正……”
梁芝欢又叫了一声,抱着他脖子的手收拢了些,头完全靠在他肩上。
毕正一垂眼,便看见她近在咫尺的侧颜,鼻子灵敏地嗅到她嘴里呼出的酒香。而视线由她闭阖的眼滑至微张的嘴一一红润、亮泽,像沾了水的四月草莓鲜嫩若滴……如同中蛊一般,借着发热的大脑,毕正想也没想,低头吻下去……
他吻得很轻、很浅,只在她唇上细细摩挲。感觉好似她在微微回应,毕正受到鼓励,加重力道,覆压在她温软的唇.……
奈何感官享受的同时,手臂和腰部却承受着折磨。毕正渐渐觉得气力不支,怀里的佳人眼看快要掉落下去,只得停止汲取芳香,放她在床上。
梁芝欢翻了个身,居然胡乱地抓到一个枕头,然后抱着它安静了。
毕正站在床边,一手插腰,一手托住下巴,想要分辨自己刚才的举动。
喜欢她?
应该没有……
大部分时候他对她都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