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其他人,你对他们的印象怎么样?”
阿缠思索了一会儿:“先说表妹吧,大人应该也知道了,姨父似乎想让表妹嫁给薛明堂,表妹对他也很有好感,还曾言明非他不嫁,但姨母不同意,两人经常因为这件事争执。
上次去花神庙,我们遇到了薛氏兄妹,以及薛氏的一双儿女。姨母同薛家人产生了争执,场面很难看。表妹因为此事又与姨母吵了一架,不过后来她买了根玉簪哄好了姨母。”
白休命听着她这段详尽的叙述,忍不住挑了挑眉:“你在暗示本官,薛家兄妹很有嫌疑。”
阿缠表情委屈:“大人误会我了,我只是有些疑问罢了,薛大人杀我,究竟是因为我挡了他姐姐的路,还是因为我是林家的血脉呢?
如今姨母死了,似乎林家除了流放的人之外,就只剩下我了。如果不是遇到大人,我那晚说不定也活不成了。”
她虽然存了告状的心思,但这疑问也不是凭空捏造的。
先是季婵的母亲死了,然后是季婵,现在又轮到了小林氏。虽然她不知道其中的联系,可未免也太巧了。
她不禁怀疑,那些流放的林家人,还有几个是活着的?
白休命哼笑:“你可不是遇到了本官才活下来的。”
“大人说笑了,若是没有你,我这条命怎么保得住。”
“所以?”
“所以,大人真的不去查查薛明堂吗?他可太有嫌疑了。”
从暗示到挑唆,再到扣黑锅,阿缠这一套下来,让白休命很是大开眼界。
末了她还说:“我只是实话实说,大人可别误会。”
“本官没误会,只是觉得你应该不必担心他会来杀你。”
阿缠不解地看他。
白休命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微眯:“你跟薛氏说与本官关系匪浅的时候,就该担心本官会不会先要了你的命。”
阿缠:……
阿缠轻咳了一声,正色道:“大人,我们还是说回正题吧。”
白休命依旧目光沉沉地盯着她。
阿缠避开他的目光,硬着头皮说:“其实那天在山上还发生了一件事,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这句话终于将白休命的注意力从她身上转移了。
被他盯着的时候,阿缠身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谁能想到,这人竟然找人监视她!
幸好他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在意名声被她“玷污”了。
如果真的在意,恐怕在花朝节的第二日就把她抓回明镜司抽筋剥皮了。
“说。”
“是表妹给姨母买的那根玉簪,大人可以差人去问孙妈妈和姨母的贴身丫鬟,她们都是知道的。”
说完这句话,阿缠很快又意识到这人既然派了人盯着她,肯定什么都知道。
不过监视的人只是如实汇报她做了什么,未必察觉到她的想法,这倒给了她发挥的空间。
“玉簪有什么问题?”
“其实我也没看出有什么问题,只是觉得那根玉簪的玉质很好,表妹却只花了五两银子,实在是便宜得过了头。后来姨母让我去逛逛,我就去找了那卖玉簪的摊位,却没找到。
附近卖绒花的老板对我说,那人只卖了表妹一根玉簪,又与她说了一番话,就收摊了,这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白休命看着神情有些忐忑的阿缠,不知她是真的怕,还是装出来给他看的。
除去季婵身上的种种疑点不提,几次相处下来,白休命对她的印象其实一直处于水平线以上。
聪明,胆大,能屈能伸,还很会拿捏分寸。
可惜,这样的优点,从来没有在以前那个季婵身上体现过。
他移开注视着阿缠的目光,开口道:“再说说赵铭,你觉得他怎么样?”
阿婵想了想:“这几次往来赵家,我并没有见过姨父,但是在姨母口中,姨父是这世间最好的相公了。”
“怎么说?”
阿缠笑了一下说:“对女子而言,从不拈花惹草,家中没有通房侍妾只对妻子一心一意的男人,就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何况,姨父他一直很是上进,官职不高,但也足够让姨母满意。我还听孙妈妈提过,两人成亲这些年,即便吵架也都是姨母起的头,每次都是他哄好的姨母。”
“这些就能证明赵铭是个很好的男人了?”
“难道不是吗?”阿缠目光微动,“大人是否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