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闻声疯狂点头。
“那还不赶紧回答!”江开怒喝一声。
“是赌坊的人,我、我在赌坊认识一个赌徒,他说他们村有活鱼,吃了……吃了……”
“吃了怎么样?”
“吃了怀的胎就、就会变成怪物。”
这番话是阿缠没想到的,赵闻声给小林氏吃遗妇鱼,竟然是不想让她生下那个孩子。
“你不想让你娘生下孩子,为什么?你弟弟应该不会妨碍你。”
听到弟弟这个称呼,似乎刺激到了赵闻声,他声音陡然抬高:“不过一个没出生的胎儿罢了,算什么弟弟。
自从怀了那个小杂种,她就对我千万个不满意,我不过是去赌了几次,就断了我的银钱,我连和同窗出去吃饭都要被人嘲笑,她还跟爹说我不求上进,还要把我送回老家,不考上举人就不让我回京。
呵呵,她不就是觉得我考不上功名,没用了,所以才要生个小的取代我吗。”赵闻声发泄一般嘶吼着,可是在场的人里,没有人同情他。
就连他亲妹妹赵闻月都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赵铭更是气的像是随时要冲上去把亲儿子打死一样。
把自己犯下的错误,全都归结到一个没出生的婴儿身上,当初还真不如把他送回老家,再也不让回来。
“所以你想让她这胎生不下来?”
“对,我想过给她下药,但是太容易被发现了,后来一次我偷溜去地下赌坊,遇到了那个人,听他说他们村有人误食了那种怪鱼,生下的都是怪胎,我就借了他十两银子,让他每天给我送鱼。”
“你是怎么让你娘想要吃鱼的?”白休命又问。
“把那个鱼的骨头磨成粉给人喝下去,就会特别想吃鱼,这个法子我也是听那人说的。”
“然后呢,你又做了什么?”
赵闻声有些茫然:“没、没有然后,我就每天把鱼送去厨房给我娘吃,我再没做什么。”
“那她为什么会剖开自己的肚子?”
“我不知道啊。”说着,赵闻声趴跪在地上,不停给白休命磕头,“大人,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想害死我娘,我一再和那个人确认过了,那种鱼吃了是不会死人的,我只是不想让那个胎儿生出来而已,我怎么会杀了我娘呢。”
还没等白休命开口,赵铭已经怒喝一声,上前一脚把磕头的赵闻声踹翻了过去:“一派胡言,到了这个时候,你竟然还敢撒谎!”
“我没有,我真没有啊爹,我没有害死娘。”赵闻声抱着赵铭的大腿,一边反驳一边哭嚎。
作为旁观者的阿缠看着这荒诞的一幕,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或许赵闻声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没有想害死小林氏,只是不想那个孩子出生。
但能毫不犹豫地给自己亲娘吃下诡怪,只为了打掉他的亲弟弟,就算他有人性,也不多。
眼见父子二人闹成一团,白休命抬抬下巴,出声吩咐:“把他们分开。”
手下人立刻上前将赵铭架了起来,也把被赵铭打得鼻青脸肿的赵闻声拎了起来。
赵闻声似乎还不想起,要继续给白休命磕头。
白休命看着他,淡淡道:“本官相信你不想让你娘死,那她为什么会死?你有没有和她说过一些不该说的话?”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说过,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赌坊里,鱼都是直接送去厨房的,根本就没见过我娘。”
白休命看向江开。
江开上前低声道:“大人,属下派人去查过他口中的地下赌坊,人都被带回来了,那个卖他鱼的人也已经去抓了。”
“嗯。”白休命抬抬手,赵闻声被拖到了一旁。
然后白休命看向了正在给赵铭顺气的赵闻月。
“赵闻月。”
名字被叫出来的瞬间,赵闻月一个激灵,就像是一盆冰水倒在了头顶。
“大、大人。”赵闻月战战兢兢地转过身,头垂着,根本不敢与白休命对视。
似乎感觉到女儿的惊恐,赵铭握住她的手,似乎给了她不少安慰。
“听说你给在永山给你娘买了一根玉簪?”
赵闻月下意识地否认:“我没有。”
见江开朝她走过来,赵闻月立刻反应过来,几乎尖叫着说:“不不、不是,我把簪子给了我娘,之后就不知道了,那就是根地摊上买的普通簪子啊!”
“只是普通的簪子吗?那个卖给你簪子的人和你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
“是么,可有人看到你和摊位老板说了很多话。”
“我没有。”
见她嘴硬,白休命也没继续问下去,只是吩咐道:“江开,明天我要见到那个卖簪子的人。”
“大人放心,天亮之前,一定抓到人。”
江开话音落下,就见到赵闻月脸色瞬间惨白。
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手却被死死捏了一下,她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