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人肯娶我?”
那可说不定,阿缠心心想,只要心气不那么高,找人嫁了当个正头娘子不难。
她如今被算是被赵铭牵连,但整个赵府的家业都属于她了,有家业傍身,总会有人心动的。
说到底,是她依旧舍不下薛明堂。
薛明堂就更有意思了,他不但舍不下赵家的家业,还不舍得给出自己正妻的位置。
阿缠懒得管她的选择,但又想到了小林氏,还是多嘴了一句:“你要想好,给人做妾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我早就想好了,薛郎也和我保证过,将来等他爹娘能接纳我了,再把我扶正。”
阿缠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祝她心想事成了。快要到出殡的时间了,依旧没人来,阿缠问身旁的赵闻月:“你的薛郎不来给你父亲上柱香吗?”赵闻月替他解释:“薛郎并非不想来,是他受了伤,正在家中养伤,来不了。”
薛明堂没来,薛家是派了个管家来。
阿缠话音才落下,薛家的管家就进来了。他神色有些倨傲,进了灵堂后径自点了三炷香,转过来的时候还等着赵闻月先与他见礼才点了下头。
那管家也不管此处场合,对赵闻月道:“赵姑娘,后日我们薛府的轿子就来抬你入府。”
“怎么会这么着急,薛郎不是说……”
管家不耐烦地打断她:“这是我们夫人的意思,我家公子受了伤,正好赵姑娘入府可以冲冲喜,还是说赵姑娘不愿意?″
赵闻月闭上嘴,半晌才点点头:“知道了,我会准备好的。”
那管家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离开前还不忘记补充一句:“对了,赵姑娘把嫁妆也准备好,到时候府中会派人来抬。”
薛府管家离开后,过了没一会儿,竟然又走进来一人。那人四十多岁,容貌儒雅俊朗,身着白色锦袍,看着像是个读书人。
赵府管家匆匆进门,在赵闻月耳边道:“姑娘,这位是刑部左侍郎严立儒严大人。”
阿缠也听到了管家的话,不禁扬了扬眉,竞然是位大人物。
严大人上完香后,转向赵闻月,赵闻月立刻行礼,那位严大人也还了礼。
他看着赵闻月,叹息一声道:“我与赵兄师出同门,日后你若有是什么困难,可去府中寻我。”所有听到这话的人都意外了,这可是刑部左侍郎,正三品大员,他说出的话可不是一般的有分量。赵闻月也不是不知好歹,眼中闪过喜色:大声道:“多谢世伯。”
严立儒微微颔首,他看了眼正好奇打量他的阿缠,朝她笑了一下,这才离开。
“这位严大人可真是好人。“赵管家也忍不住感慨道。“严大人说与姨父师出同门,他们的老师是谁?"阿缠好奇地问。
赵闻月不知,管家赵富却是知道的。
赵富的表情有些唏嘘:“是前任国子监祭酒陈大人,据说十分有学问,连如今声名显赫的齐大儒也曾是陈大人的学生。后来陈大人出事,老爷便不再提及了。”“那位陈大人倒是厉害,接连教出了姨父与严大人这般高官,竞还能教出大儒。"阿缠真心夸赞道。“谁说不是呢,可惜了遭了妖祸,最后尸首都被啃食了。”
这是阿缠第二次听人提起前任国子监祭酒了,还真是有些巧。
她想,若是那位陈大人还活着,说不定靠着自己的学生都能过得不错了,真是可惜。
“说起来,前两日我听人说严大人帮了一位拦路的妇人洗脱冤屈,如今上京百姓都叫严大人严青天呢。有严大人的承诺,日后小姐算是有了保障。"管家又道。赵闻月笑了笑:“薛郎与严大人都出自刑部,即便是看在严大人的面子上,薛郎也会对我好的。”她果然无药可救了,无论什么事都能扯到薛明堂身上。阿缠有时候真的怀疑,小林氏生赵闻月的时候,忘记生下脑子了。
“如此倒是要恭喜表妹了。"阿缠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喜意。
赵闻月却以为她是真的在恭喜,脸上的喜色都要掩饰不住了。
很快出殡的时辰到了,赵闻月在管家的协助下继续主持丧仪流程。不久前才经历一次,这次她显得很熟练。阿缠上过香了,便也不打算继续留在赵家,离开前,阿缠对赵闻月说:“日后若是表妹在薛家过得不好,可以差人告诉我。”
“不会的。“赵闻月斩钉截铁道。
阿缠没再说什么,她与小林氏的情谊也就只剩下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