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棠”
谢晚棠抬手捋了一下右边鬓角掉下来的一缕头发,刚要开口解释,玉秀“啊"的一声,探过身子抓过她抬起的右手小臂,一翻过来,挑破的皮混着细小密集的小水泡,看起来触目惊心。
玉秀惊得差点喊出来,看了一眼后窗,又压低声音,一脸惊恐:“这是青山哥给你烫的?!”
虽然是问句,但那表情,那语气,俨然已经确认了。谢晚棠”
你别说,配上谣言,还真像。
谢晚棠无奈笑笑:“你看你哥像那样的人?”玉秀皱眉:“看着是不像,不过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青山哥难道真因为那……不行就变态了?跟那些清宫太监似的。”
外边一开始这么传她还生气,还替青山哥怼回去,可现在亲眼见着嫂子的伤,她彻底凌乱了。
变态?清宫太监?
这话不像是玉秀这样的大姑娘能说出来的,谢晚棠一听就知道是外边瞎传的,被玉秀听到了。
傅青山虽然性子冷,但毕竞是党和部队教育出来的男人,骨子里那绝对是一身正气,那些人居然会把他跟变态太监联系到一起……
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傅青山风评被害太甚,谢晚棠都看不过去,为他辟谣:“怎么可能,是我自己做饭不小心烫的,你侄子侄女们都看着呢。”
玉秀一听嫂子这么说,长舒一口气:“我就说嘛!怎么可能?!”
谢晚棠很肯定地告诉玉秀:“你哥没有虐待我,他对我……还挺好的。”
虽然想为傅青山正名,但说得也是实话,傅青山对她确实是挺好的,无论是生活琐事上,还是家庭矛盾上,他都处理得很好。
至于几个孩子跟她冷战,那不是傅青山的错,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思想,而且谢晚棠也不希望傅青山强行压制几个孩子认可她,强扭的瓜不甜,没意义。玉秀彻底放下心来,气得骂那些长舌妇,骂了一会儿,又压低声嘱咐:“不过你们以后还是小声点。”谢晚棠:“好的。”
她实在没法跟玉秀解释那两晚的叫喊是因为伤疼,而不是房事,毕竟如果新婚夫妻不行房事的话,好像又证实了傅青山不行的事实。
不行归不行,但至少一直以来都是坊间传闻,如果她解释了,就像是给这个事盖棺定论了一样。玉秀哼了声:“我看这些人就是嫉妒你嫁给我哥过好日子,天天盯着你,恨不得你越惨她们才越开心呢!”没想到玉秀看得还听明白,谢晚棠不屑地笑笑:“所以啊,我更得过得好,气死那些人。”
玉秀点头:“对!气死她们!”
玉秀指了指南屋那边,撇撇嘴:“三嫂今天还在地里到处说你坏话。”
谢晚棠耸肩:“哦?说我什么?”
玉秀啧了声:“说你刚分家就不知道过日子,把分家的鸡都杀了吃了,这样家里就是守着金山银山都不够你霍霍的。”
谢晚棠摊手:“没办法啊,谁让分家分给我们一只下不了蛋的老母鸡,我们就只能吃肉咯。”
谢晚棠把老三和老三媳妇昨晚过来蹭吃蹭喝未遂的全过程给玉秀讲了讲,玉秀一开始听得要发火,听到最后噗嗤一声笑了:“俺青山哥还怪厉害,三句话就把三哥三嫂打发了。”
玉秀把三哥三嫂这些年去他们家占便宜的事一一给谢晚棠讲了,“俺三哥三嫂最爱贪小便宜了,贪不着就出去臭哄人,俺爹俺娘要面子,不跟他计较,他就越来越过分,幸好有二哥收拾他,真解气!”
谢晚棠才无所谓:“臭呗,我又不会掉块肉。”玉秀特别喜欢嫂子的性格,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村里的风言风语一点都不会影响她!
谢晚棠一边裁衣服,一边和玉秀闲聊家里的事,聊到分家的时候,突然想起支书傅余年那迷恋的老烟枪样。谢晚棠正色:“玉秀,你得回去管管你爹,他这么抽烟可不行,以后很容易得肺癌!”
玉秀也不喜欢她爹抽烟,呛得要死,但她有点听不明白:“嫂子,肺癌是什么?”
“呃……就是肺上长癌细胞。”
“癌细胞是什么?”
这还真有点把谢晚棠难住了,21世纪谈癌色变,几乎人人都清楚癌症的可怕,但还真说不出来癌症的概念。谢晚棠想了想,尽量通俗地给玉秀解释:“就是抽很多烟,把肺都染黑了,然后坏掉的肺就会滋生出来恶性的坏东西,让肺彻底坏死,就不能好好喘气了,而且这些坏东西还会像杂草一样到处蔓延着长,会把肚子里的五脏六腑都感染坏,那人不就不行了?”
这下玉秀算是听明白了,原来抽烟不光呛人,还要命!玉秀震惊之余又有点不敢相信,毕竟从来没听过:“嫂子,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谢晚棠搬出她的法宝:“收音机里讲的,北京大医院的大夫讲的,还能有假?”
玉秀一看那么贵的收音机,瞬间没有任何质疑:“那肯定不能!我回去就让我爹戒烟!”
看玉秀重视,谢晚棠放下心来,支书和大娘一家子都是好人,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