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肘子,这样吃的时候还方便。
酱好的肘子红彤彤的,油都已经靠出去了,肥而不腻,看着就诱人,香味更是最直接的对嗅觉的冲击,简直上头!
可是肘子滑溜溜的,刀又不是特别快,谢晚棠一刀下去,刀刃滑了一下,朝着谢晚棠摁住肘子的左手指尖就去….
就在谢晚棠以为自己又要光荣负伤的前一秒,傅青山一把抓住她握刀的手,干燥的掌心包裹住她的手背,结实的胸膛抵住她的后颈,指缝交错间,从她手里接过了刀:“我来。”
差点交代掉一个手指头,洗完头心有余悸,从善如流地把刀交给傅青山。
谢晚棠出去压水洗手的时候,凉水流过指间,有一点痒,跟刚才傅青山的指缝蹭着她的指缝的感觉有点像。回忆的画面是整体的,不只是手指,刚才,傅青山那个姿势好像把她抱在怀里?
“什么东西?!好香!”二刚像大野驴一样推门而入,打断了谢晚棠的回忆,他嗅着比小狗还灵敏的鼻子冲进厨房。
看到爹正在切一整个肘子,二刚口水都要留下来了:“我说怎么在胡同里就闻着肉香味了!啊啊啊!有肉吃了!”大刚和兰兰跟二刚脚前脚后,一进门闻到扑鼻的肉香,同样惊讶。
洗手上炕,肘子、虾仁蛋花汤、芝麻烧饼,每一样都是他们之前过年都不敢想的好吃的,现在居然就这么吃上了!
兰兰垂眸喝汤时不经意间打量谢晚棠,后妈似乎并不像奶奶说得那样会虐待他们,他们吃得反而比在奶奶那儿好,而且有一顿比一顿好的趋势。
肘子的香气太浓,轻轻松松飘到正屋那边,老三一家在小南屋吃着炖白菜玉米饼子,闻着扑鼻的肉香,口水不停往下咽,但是因为之前已经去触过一次霉头,长了记性,馋也只能强忍着。
东间的傅青宁可忍不住了,自从分了家,娘就抠搜起来,以前天天吃二合面饼子,现在一顿二合面饼子一顿玉米面饼子掺着吃,甚至吃玉米面饼子的时候更多。肉就不用提了,从二哥结婚那天吃过猪脸后,这几天菜里别说肉了,连点肉沫都没见过,因为分出去两只鸡,家里的鸡蛋也吃得少了,跟之前的日子一比,整个一个粗茶淡饭,清汤寡水!
傅青宁被这扑鼻的肉香弄得心烦意乱,啪一声把筷子放桌上,耷拉下脸来:“分了家有好东西也该先来孝敬爹娘才是啊!”
小闺女一句话说到了傅老太心口窝里:“就是!我看真是要娶了媳妇忘了娘了!”
傅大嫂闻声头都没抬,撇撇嘴,还寻思美事呢,要是老二真有那份孝心,能结婚当天晚上就提分家?经历过老二结婚那日被婆婆扣屎盆子的经历,傅大嫂里外不插嘴,只管好自己的孩子。
傅青宁气不过隔壁吃独食过好日子,留她们在这吃糠咽菜,气哄哄地下炕穿鞋,往东屋去了:“我去找二哥说道说道!”
肉香,烧饼也香,谢晚棠和兰兰一人吃一个,妞妞和小刚胃口小,一人一半,剩下六个烧饼,三个男人一人俩。别看二刚才10岁,正是蹿个子的年纪,不比大刚和傅青山吃得少。
二刚已经第二碗汤下肚,开始舀第三碗:“真爽啊!”二刚话落,炕门嘭得一声被踢开,别说孩子了,谢晚棠都吓一跳。
只见傅青宁双手叉腰,气势汹汹地站在炕前,仇视地扫了他们一圈,视线落在盘里的肘子肉和洒满芝麻的烧饼上,咽了咽口水,指着谢晚棠的鼻子就开始骂:“你就这么当儿媳妇的?自己躲在屋里偷偷吃香的喝辣的,把公公婆婆当什么?!你,你这样的不孝媳妇,就该被抓到大队部去批斗!看你以后还敢吃独食!”虽然三个大的平日里跟谢晚棠还是不冷不淡的,但如今谢晚棠因为带他们吃好吃的,被小姑指着鼻子骂,他们下意识就跟谢晚棠站到了一个战线,屁股都坐不住了,跃跃欲试要反驳。
可傅青宁到底比他们大,嘴也泼辣,他们根本插不上嘴,急得要命。
谢晚棠被指着鼻子骂也不激动,待傅青宁叮咣一顿输出完才哼了声:“我当是什么事呢,分家单是可是写的清清楚楚,该交给公婆的养老份例,我有少1两吗?”分家当天,傅青山就把当月该交的份例都交过去了。谢晚棠一把拍开傅青宁的臭爪子:“我按规矩本本分分养老,我有理走到天下都不怕,谁敢把我抓去批斗就试试!”
傅青宁说不过谢晚棠,跺脚狠哒傅青山:“二哥,你老婆不讲理你管不管?!你在这边吃着肉,就狠得下心让爹娘吃糠咽菜?”
二刚闻言啧了声:“以前你们吃肉的时候,也只让我们吃糠咽菜啊,你们不也都狠得下去心?”二刚一句话,激起过往很多不愉快的灰色记忆。不止是五个孩子的,还有傅青山的。
正如他曾经跟谢晚棠说过的,他的团长是他军人生涯的领路人,引领他,教导他,甚至他的命,都是团长拿自己的命救下来的,说团长是他的再生父母都不为过。这些事,在他领回这5个孩子的时候,都跟家里讲过,就是希望他们知道,这不是随便哪个外人的孩子,这些孩子虽然和他没有血缘,却有着比血缘更深的牵绊。他转业后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