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正正。谢晚棠被香味诱惑,不知道是不是流血多的缘故,特别饿,上炕舀了一口汤先喝了,就看到碗里不止有鸡汤,还有鸡腿肉。溜达鸡的腿肉活,颜色偏红,比其他部位更软更有滋味。傅青山居然还给她把骨头都剔掉了,肉也撕成了一条一条的,泡在鸡汤里格外入味。
真的是很细心了。
傅青山看起来高冷难接近,也不会说什么软话,但实际行动上却妥妥是个暖男。
孩子们也都舀上鸡汤鸡肉上炕来,大家围在一起吸溜吸溜地吃肉喝汤,俨然一个最亲密的大家庭,如果不说,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后爸后妈加五个没有血缘的孩子。
不知道来例假是不是会传染,昨天谢晚棠没去上工说是来例假了,今天晌午头,傅大嫂也来例假了。
可惜她没谢晚棠那样的好福气,来了例假就能在家歇着。耽误了挣工分,婆婆能用眼刀子剜死她。
忍着小肚子的难受给一大家子做了晚饭,傅大嫂吃了几口没胃口,就回西间去躺着了,挺了一下午的腰躺下又酸又涨。像谢晚棠那样来例假有人照顾是不用想了,歇会儿起来,她还得去刷碗,小姑子和婆婆是绝对不会伸手管的,什么都等着她。平时忙忙碌碌的干习惯了麻木了,身上不舒坦的时候人就难免烦躁难耐。
尤其是现在还有谢晚棠做例子摆在面前,对比之下,她对傅老大都觉得烦。
在外边谁不说傅老大好,能干,大孝子,可那有什么用,从来没给她撑过腰。
再看看傅青山,不管外边传他传得多不好,人家就是疼老婆疼孩子,从来没让谢晚棠受过一点委屈。
心里正憋屈着,傅老大进来叫她去收拾翻桌子,她烦的要命,头一跳一跳的疼,结婚以来第一次朝男人大声说话:“看不着我难受?哪天我死了你们就都不吃饭不收拾桌子了?!傅老大突然被怼,
怔了下,一时摸不着头脑,顿了顿,自己去东间拾掇下来饭桌子,当然也仅限于拾掇下来桌子,刷碗这种事男人是不可能做的。
傅老大吃完饭出去溜达,碰着二刚和小刚牵着小狗出来玩,自从结了婚,傅老大晚上从来没见过二弟,看二弟家大门闭着,他问二刚:“你爹在家干嘛呢?
二刚一边逗小黑,一边对大爷道:“刷碗呢。傅老大:???
傅老大皱眉:“你爹今天怎么刷碗?’
二刚摇头:“不是今天,我爹每天都刷碗。傅老大:?????
傅老大不能理解:“那你娘呢?你娘不刷碗?”二刚不知道今天大爷怎么问题这么多,但娘说了,对长辈要有礼貌,于是二刚耐心解释道:“我娘刷过两次,不过奶奶给分的碗都是破口,把我娘的手给划破了,后来爹就不让娘刷了。傅老大
只是划破过手就直接不让刷碗了?傅老大一时间很难理解这样的理由,在他的认知里,妇女在家里干活,磕磕碰碰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傅老大刚要推门去给老二讲讲男人结了婚在家应该怎么着,就听二刚悠悠道:“我爹说了,最没用的男人才把老婆当驴使。"傅老大:
傅老大刚搭上门环的手默默收了回来,
在去村头侃大山和回家
刷碗之间犹豫了一秒,还是往村头走去。
他都结婚快十年了,老二不过才结婚一个月,懂什么啊。傅大嫂躺在炕上心烦身体又难受,小闺女去隔壁玩完回来舔着嘴唇,一脸羡慕地跟她说,“妞妞他们晚上吃的鸡,二叔给二婶炖了补身体的,他们每个人都吃了。
傅大嫂闻声皱眉,原来傅青山中午带回来那只鸡不是要养着下蛋的,而是要炖了给谢晚棠吃的。
都是嫁到一个家门里,不同人不同命,她就得忍着例假的难受当老妈子伺候一大家子,谢晚棠不光不用上工,还有男人给炖鸡吃。傅大嫂不知道怎么是怎么了,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突然心态就崩了,把小闺女搂到怀里默默流泪。
闺女担心地伸出小手给她擦眼泪:“娘,你怎么哭了?”傅大嫂强撑着摇摇头:“没事,娘就是想,到时候一定给你找个好男人。
女人嫁给个什么样的男人,真是第二次投胎。傅老大侃完大山回来,看当门的碗还横在饭桌上没动,探头往西间一看,媳妇躺在炕里头,背朝着她。
傅老大皱眉:“怎么还没刷碗?
傅大嫂本来就烦心燥郁气不顺,闻声猛得坐起来:“我是不是死之前也得先给你们家刷完碗才能咽气?!‘傅老大被吓了一大跳,回过神来摆摆手:“你不好受就明早再起来洗吧。
傅大嫂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气得骂道:“我就活该当老妈子伺候你们,我都这么难受了,你们一个个不知道是真瞎还是装瞎,都看不着!我嫁到你们老傅家十年,我任劳任怨,给你生儿育女,你们把我当人看了吗?!
看着媳妇发自的脸色和通红的眼,傅老大一下子就给自己对号入座上二刚说的那种最没用的男人,把老婆当驴使。没想到说一句刷碗扯出这么大事,傅老大头疼得紧,皱眉看了眼桌上的碗,他也不